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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三從兜裡摸出子彈,拽開彈夾頂子,把五發子彈填進去,利落的上膛,別開保險。這種駁殼槍是老太原造,能活保,也就是關保險的情況下能上膛。丁三特別喜歡這種槍,頂上了膛,遇到要開槍的時候手一撩保險機頭就能開槍。 “你是不是用右眼瞄的啊。”丁三問。 “嗯。”張春話比較少。 丁三心裡頭樂,這小子其實心裡有數,他很清楚張春調教好了,絕對是個百步穿楊的神槍手。 “以後記得了,瞄得時候兩支眼睛都睜著,你看著前面的時候槍是不是有兩個重疊的影子,養成習慣,觀察左邊的那個影子。記得手槍和步槍不一樣,標尺不要壓,隨手一挑就拿準星瞄。另一支眼睛養成習慣,隨時用餘光觀察周圍。”丁三拿手比劃著,隨手一橫,三四槍打出去,幾十米開外靶子下面的木頭杆子被打斷了。 邊上人都驚了,這槍打的,真是出神入化,大家都在心裡暗挑大拇指。 三隊一直練到中午,每人都打了三發子彈,丁三對著靶子把大家的今後要注意的地方說了一下。丁三教的淺顯易懂,大家也聽得帶勁。 會了操整好佇列,三隊其他的人去吃飯,嚴大勇拉著丁三去團部吃。他和團部一些參謀很熟,團部伙食好,他就經常過去蹭點好嚼穀。丁三也沒啥意見,反正他和團部的人也熟,加上教導隊離團部不遠,兩個人權當是散步了,優哉遊哉地往團部走。 等到了團部,發現裡面沒啥人,從崗哨的臉色上看,明顯是出了什麼事情。嚴大勇就抓過來一個熟悉的兄弟問,說是前沿出了事。嚴大勇和丁三也都心裡一緊,兩個人相視看了一眼,乾脆飯也甭吃了,去前沿看看再說吧。 前沿離團部不遠,嚴大勇和丁三走了沒一會兒就到了事發的一營的防區。原來是八路的一隊醫護兵從這邊借道,擔架上面躺了好多傷兵。 按道理說,戰場上面見著抬傷兵的,其他兄弟部隊都會主動讓路。但剛出了丁三因為放了八路的宣傳隊被關禁閉這檔子事,誰還敢放八路過去,所以就這麼僵持著。 從丁三這邊看過去,隊伍雖然不長,但並排擠了好多人,估計差不多有一百多幅擔架。一堆人都堵在一營的哨崗這邊,崗哨後頭幾挺機槍黑洞洞地朝八路那邊指著。崗哨前面好像是王衛華和陳鋒帶著團部的人,一營長楊棋也在,和八路的人大聲地說著什麼。 八路那邊帶槍的不多,而且啥槍都有,單打一,漢陽造,更多的是三八大蓋,還看到幾桿土銃,隊伍後頭居然還有扛著梭鏢的。 其實團裡並不清楚,當時八路軍邊區的部隊裝備嚴重不足,基本上一個區大隊兵力相當於國軍一個營,但往往步槍不足兩百支,其他裝備和彈藥更是少得可憐。這也造成了當時整個十八集團軍戰鬥力明顯不行,不能打硬仗。這個現象直到抗戰末期大量繳獲日軍裝備之後才勉強改觀。但即使是朝鮮戰爭期間,前三大戰役,志願軍也就是憑著手上落後的繳獲的日式步槍,連戰連勝,成為戰爭史上的一大奇蹟。 戰後幾十年,很多軍事研究機構都搞不明白,拿著小米加步槍,且小米供應嚴重不足的志願軍為什麼能將世界第一軍事、經濟強國打得節節敗退。 其實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中華兒女任何時候都不乏陳鋒、丁三這樣的漢子,不乏張自忠、左權這樣的鐵血悍將。戰爭,或許是人與人的廝殺,但更是意志與意志的搏鬥。 幾年後,無數個倒在朝鮮冰原上的丁三用自己的一腔男兒熱血演繹了這個道理,中華兒女,鐵血男兒,任何強大的武器永遠不能取代的,是那顆蓬勃於生命最嘹亮之處的漢唐雄心。 或許在今天,我們衣食無憂,或許在今天,刀槍入庫馬放南山。但兵戈再起之時,相信在這片國土之上,照樣還有無數熱血的人們拿起武器反抗侵略反抗暴政。 丁三或是陳鋒只是一個代表,他們沒準兒只是個穿上軍服的老百姓,但就是這些我們生活中看上去象是農民,象是民工,象是個社會底層的普通國人,卻構成了中華民族不屈的國民精神。 而此時的丁三哪兒會想那麼多,他並不知道幾年後自己會和這群八路並肩踩過美軍一支王牌軍士兵的肚皮。他更不知道自己的餘生將為這個民族屹立於世界強國之顛,撒下了最後一滴鮮血。 此時的丁三也是摸不著腦袋,傻愣愣地看著邊上的人。嚴大勇跟丁三一樣,搞不清楚原委,於是就找來一營的一個兄弟問,原來這都僵了好半天了。王衛華他們幾個怕出事,死活不敢放他們過防區。八路那邊也是著急,傷兵再不抬下去眼看著就有進氣沒出氣了,都是中國人,都是打鬼子,咋就不能放條路走呢。 這邊陳鋒其實最為難,說放他們過去吧,這是人之常情。但軍令如山,上次丁三就是個例子,誰都不想惹火燒身啊。 最後陳鋒把他們帶頭的拉到了一邊,悄聲告訴他,防區的邊上有個倒拐彎的山溝,讓他們實在不行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