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幸運!她怎麼沒有立刻想到這點呢!那兒,上面有父親的天文臺。從塔樓裡,大概看得見實驗室的窗子。那兒有望遠鏡……
一階匆忙的腳步聲,樓梯也吱嘎作響。
片島把電話掛上後,重又走到自己的俘虜跟前。他手裡拿若已經連線在高壓母線上的幾根線頭,一聲不吭地開始把裸露的導線繞在學者的左手和頸子上。
“伊凡·阿列克謝耶維奇,您明白我得趕快行動嗎?希望您能理解。您願意開始說明嗎?不然我只好接通這二千伏特的母線了。”
日本人目不轉睛地看著克列諾夫,向配電盤走去。
“您是個劊子手,凱德!您是個罪犯!”學者聲音嘶啞地說。
纏在脖子上的電線將喉嚨勒緊了。
片島大笑起來。
“罪犯?劊子手?同行,這一切聽起來多麼天真幼稚。您知不知道,您在這個實驗室裡從事發明創造,是在為死神服務!您將成為進行無情的大規模屠殺的同謀者。如果您願意瞭解的話,那麼,您,伊凡·阿列克謝耶維奇是個比我狠惡一百倍的殺人兇手;要是將您除掉,我就拯救了幾萬人,也可能,甚至是幾百萬人。”
克列諾夫一陣瑟縮。
日本人抓住了閘刀把手。
“您講不講,同行?”
“不,片島先生!”克列諾夫堅定地回答。“我現在還是在為科學,為它的祟高思想工作,我為人的生存而工作。是您在想迫使科學為死亡服務。我可決不做劊子手,片島先生!”
日本人的臉抽搐了一下。
“我憎恨您,發明家!您做到了我多年夢寐以求的事……我憎恨您!”
莫德從望遠鏡後跳了起來。為了使自己不致於跌倒,她靠到了牆上。窗外可以看到高壓電線。它們成為一個均勻的弧形,弛垂在鱗狀絕緣體之間,從高聳的電線杆上透過變壓器延伸到旁邊站著這個可怕的人的那個配電盤上。
電線延伸到離窗不過十英尺遠的地方,象幾根粗壯的琴絃,甚至發出嗡嗡的聲音,既輕且悲。這種聲音會導致死亡!
姑娘突然不顧一切地撲向視窗。望遠鏡咕咚一聲落在地上。莫德抓起銅製的望遠鏡鏡筒,將它緊貼在自己的胸前。
下面是平地……鋪了沙子的林蔭道……
莫德把望遠鏡鏡簡拉出來並且喃喃地說著什麼。
片島微笑了一下。
克列諾夫最後一次看到了他那令人厭惡的牙齒,於是閉上了眼睛。
“我蔑視您!”他說了這句話後,便轉過臉去。
片島的顴骨上又重新出現了紅色的斑點。一對小眼睛縮得更小了。
“好吧,同行。假使不是我……假使不是日本,那麼其他任何人,任何國家也不會掌握您的發明了!”
克列諾夫全身用勁。他竭力想掙斷捆住自己手腳的繩索。
這時,日本人推上了閘刀……
片島用目光瞥了一眼彎成弓形的身體,不慌不忙地走出了房間。
霍爾姆斯捷德和工程師桑達斯震顫了一下。什麼東西咔嚓一聲響,小警報器立即就尖叫起來。紅色訊號燈也亮了。
工程師一下子跳了起來。
“跳閘,教授!”他說著向配電盤跑去,“教授!霍爾姆斯捷德先生!”過了一會兒聽到他的聲音,“我什麼也不明白!雖然那兒並沒有負荷,但實驗室線路上的觸頭卻脫落了。大概,發生什麼情況了!”
“奇怪,奇怪……”老人不安望著儀表,低聲說道。
通向白別墅線路上的油斷路器“跳閘了”。當線路上遇到事故或超負荷時,自動關閉輸電網的保險裝置起作用了。
“是的,奇怪……奇怪……我很不放心,得馬上走,”霍爾姆斯捷德一面說,一面找自己的手杖,但始終沒找到。
“說真的,先生,這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不過是通常的短路。這是您的手杖。請原諒,教授,不是這個門。這兒走,向右。”
老人氣喘吁吁,幾乎是跑向汽車的。桑達斯手裡拿著客人的帽子追上去。
單單根據教授的樣子司機已經全明白了。霍爾姆斯捷德跳上踏板,汽車就猛地開動了。
桑達斯目送著他們,手中不知所措地轉著教授的帽子。
學者的一頭白髮被風吹得飄了起來。一路上霍爾姆斯捷德向前彎著身子,彷彿想以此來加快汽車的速度似的。他那瘦弱的身體每逢轉彎或遇到凹窪時就從一邊倒向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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