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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羅珊娜是怎麼回事。
原來羅珊娜在激沙灘上跟我和弗蘭克林先生兩人分手以後,心情奇怪極了,她忽而莫名其妙的高興,忽而莫名其妙的發愁,她問了好些有關弗蘭克林先生的問題,還在針線盒上寫著弗蘭克林先生的名字。難道她跟弗蘭克林先生早就相識?絕對不可能!弗蘭克林先生剛才看見那姑娘那樣看著他,的確大吃一驚呀,我女兒說,剛才那姑娘打聽弗蘭克林先生的時候,的確真有意思。我暗自生氣,聽她說這話,就不安起來。到了晚上,弗蘭克林先生才從弗利辛霍回來,我親自把熱水端到他房裡問有關情況,真叫我大失所望,他來回路上都沒碰見什麼印度人。他已經把月亮寶石寄存在銀行裡,收據就裝在口袋裡。
當天晚上,我頭一次看見雷茜兒小姐這麼仔細的梳了頭。小姐下樓到客廳裡去見弗蘭克林先生的時候,那副活潑漂亮的樣子,也是頭一次看見。深夜,我們又聽見他們倆一起唱歌彈琴。我看出雷茜兒小姐已經把他腦子裡一味想著的鑽石,趕到九霄雲外去了。
我聽得他講了這麼一句:“我回到英國頭一次看見這麼迷人的姑娘!”
將近子夜時分,聽差巡視一遍屋子,把門一一鎖上,只剩通到大陽臺去的門沒上鎖。
夜闌人靜,屋影把大陽臺罩在一片黑暗裡,只有沿大陽臺那一邊的石子路給月光照得雪亮,我往那邊一看,只見牆角那兒,月光中映出一個人影。
我並沒聲張,湊了上去。但還沒走到牆角,就聽見一陣走得比我還要輕快的腳步聲,人已匆匆逃走了。
我誰也沒驚動,徑自帶了兩支手槍,繞著公館走了一圈,再穿過灌木路。什麼人也沒看見。我走過剛才發現人影的小道上,在月光下,只見明淨的石子路上有個又小又亮的東西。這是個小瓶子,裡面裝的是噴香、漆黑的墨水。
想到潘尼洛浦告訴過我那些變戲法的和孩子掌心裡的墨水這些事,我頓時疑心剛才給我嚇走的就是那三個印度人。他們特意前來檢視那天晚上鑽石放在什麼地方。
三 烏雲:喜宴鼓聲
第二天早上,我把那瓶噴香的墨水,拿給弗蘭克林先生看。他不但認為那些印度人是在找寶石,而且還認為他是傻瓜,居然相信自己那套魔法。“你看他們還會再來嗎?”我問。“那要看這孩子是不是真能中邪後變成千裡眼,”弗蘭克林先生說道,“他如果看見寶石是在弗利辛霍銀行的保險庫裡,就不會再上門來打擾我們,如果看不見,我們不久會在灌木路再碰到他們。”
我就等著,可是說也奇怪,居然等來等去等不到,變戲法的歇在鎮上了。
這期間,5月29日,雷茜兒小姐和弗蘭克林先生想出一個消遣的新法子。我天天看見他們帶些空盒子出去,捉些蜘蛛啊,青蛙啊回來,把這些倒媚蟲釘起來,或者狠毒地把它們切成小塊。那兩個少東家坐著,用顯微鏡看一隻蜘蛛的內臟;有時還會看見一隻沒頭青蛙跳下樓來。
弗蘭克林先生是個萬事通,他什麼都會一點兒,不久又攪起他所謂的那種“裝飾畫”。他告訴我們,他發明了一種調漆的新配料——那股味真臭,就是狗闖進來,聞了也要打噴嚏。雷茜兒小姐迫不及待用這新配料開始裝飾自己的小起坐間。他們先從門揹著手,雷茜兒小姐在這門背上漆滿了鳥啊,花啊,愛神啊諸如此類的東西。
看見弗蘭克林先生和雷茜兒小姐志趣相投,就有人說等不到夏天過完,公館裡就要辦喜事了。
弗蘭克林先生愛上她了,這是不消說的。問題就難在雷茜兒小姐方面。小姐就要滿十八歲,她身材嬌小苗條,舉止端莊大方,不過也有個缺點,她有自己的一套主張。碰上小事那還無所謂:碰上大事那就絕對不含糊了。我屢次聽見夫人說:“雷茜兒最好的朋友和最壞的敵人都是——雷茜兒自己。”我還得附帶說一句。儘管她愛守秘密,又那麼死心眼兒,她可一點也不虛偽。
一晃到了6月12日,夫人發了一張請貼給倫敦一位大爺,請他來參加慶祝雷茜兒小姐的生日。這人是我認為她心目中的那個幸運兒,他跟弗蘭克林先生一樣,也是她的表哥。名叫高孚利·艾伯懷特。儘管弗蘭克林先生聰明機伶,照我看來,跟高子利先生一比,他成功的希望還是少得可憐。首先,高孚利先生的個子比他高得多,身高六英尺有餘,臉色白裡透紅,俊極了,一張精光溜滑的圓臉;一頭漂亮的淡黃色長髮。當律師是他的本行,逢迎女人是他的天性——充大善士是他的痺好。他簡直是個社會名人,除此之外,又溫和,又樸實,又可愛,又容易討好,弗蘭克林先生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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