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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們男人的面子?靠著逢迎拍馬、花言巧語有一個大好前程,這就是你們男人的面子?丟了前途不行,丟了面子不行,可這樣下去,能丟的有什麼?也許就只有良心了,還有那個原來的自己……我就怕這種行為成了慣性,你不丟都不行了!那我還能愛你什麼,蘇致遠?愛你的面子嗎?還是愛你的前程?”小凡說到最後,語氣已經幾乎輕得聽不到,彷彿是在自言自語了。她已經不需要蘇致遠的答案。
可是蘇致遠還是在一旁緊著表白:“小凡,你不要有那麼多懷疑嘛,我的心可沒有變,再丟什麼我心裡也丟不下你,我心裡只裝著你一個人!這不,就去洗了一次桑拿,回來還不是趕緊向你彙報,有幾個男人能這樣?以後,我堅決不去了還不成?你放心,這是原則問題,我絕不會讓步……”
小凡苦笑了一下,她知道關鍵問題不在這裡。可是蘇致遠並不知道。小凡嘆了口氣,閉上了嘴,她發現自己和蘇致遠之間已經有什麼東西遠遠地隔著。
蘇致遠累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嘴裡不時嗚嗚哇哇嚷幾句聽不清的夢話。小凡扯下蒙在頭上的被單,怎麼也睡不著。她在想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想要什麼樣的生活。她發現太長時間以來生活裡只有蒼白、疲憊,已經找不到快樂。全世界的人好像都在拼命找這個東西,可是走近了,卻發現並不是,快樂依然在遠方遙不可及;而且,步子走得越快越急,離想要的東西卻越來越遠,最後常常是徹底忘了真正要找的是什麼。只剩下各種用於交換的手段和形式。
而快樂呢,無影無蹤。
3
江一洲被綁架了。
那是他回家過春節的第三天。
大年初一,村裡人都起得很早,他們已經在三十兒夜裡吃了素餡的餃子,敬過神、放過鞭炮,又在大鍋裡燜好了米飯,盛好了雞鴨魚肉供到祖先牌位前面,堂屋的正面牆上還供了“天地君親師”的字樣。各家的男人們再拿了成捆的紙錢和鞭炮,要到各自的祖墳上拜祭,請先人“回家”吃新年的第一頓飯。
江一洲領著兩個兒子在江家老墳前磕完頭,剛站起身,一陣小旋風繞著他轉了幾圈,一張點燃的紙錢就被颳得貼到了他的腿上。江一洲急急地抖了抖,褲腿上已被燒了個洞。他悶頭站了一會兒,對兩個兒子說:“你們先回家吧,記得去給叔叔大爺們拜年,我在你爺的墳前多呆會兒。”
江小強、江小星知道父親這一年的生意做的不行,心情不好,就由著他一個人跪在老墳圈兒裡。
那時候,太陽還沒從地平線上露出頭來,東邊天空只有紅乎乎的一團。天冷得邪氣,嘴裡撥出的白汽一團一團地撲在臉上,眉毛和頭髮只一會兒就都鋪了一層白霜。凍得乾硬乾硬的土地上白茫茫一片,四周連棵小樹都不長,空得讓人難受。
回家的路上,哥倆兒悶悶的,疙疙瘩瘩的心裡像塞了團爛漁網。
作為江家最小的孩子,江小星從小依靠慣了父親,二十歲之前他幾乎就是父親的影子,江一洲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從來沒想過凡事還要自己拿主意。可是父親一走就是五年,江小星天天坐在院子裡等啊盼啊,仰臉看著空洞的天空,有時候母親喊他吃飯都聽不見。陳月秀一次次站在視窗嘆息著:“我家小星像丟了魂兒哩,可咋辦……”丟了魂兒的小星不知什麼時候學會了抽菸,自己躲在小屋裡一支接一支地抽,不肯出門。同年齡的年輕人都穿戴時髦地進城買東西、逛街、下館子,要麼吆五喝六地打麻將賭錢,要麼騎著摩托車帶著同夥兜風、打群架,江小星只有一個人,一個人一心一意地等著父親。父親一年一年地不回來,小星就一年一年地沒有幾句話。有時候突然說一句,就問得陳月秀好一陣心酸,他說:“媽,我爸到底還回不回來?他還把這當成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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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處落下淚雨 第九章(8)
有一次小星提出的問題實在出乎陳月秀的意料,他掐滅了手裡的菸頭兒,目光冷靜地望著母親半白的頭髮:“媽,你有沒有想過要離開這個家,跟別人……”
陳月秀停了手裡織網的梭子,皺著眉頭盯住兒子:“星啊,你沒頭沒腦地說的這是啥話?想起啥啦?家是咱的,離得開嗎?咱過得不是好好的嗎,別沒事瞎琢磨!”
小星卻很是認真地坐到母親對面,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話,並說:“媽別瞞我,我知道是爸對不起你,我替媽想呢,這個五年咱熬過來了,下一個五年咋辦?要是爸總不回來咋辦?你看,咱村有好幾個男人不顧家的不都離婚了?女人帶著孩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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