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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小凡壯著膽子走過去,仔細看時,竟是一隻白鵝!
無人處落下淚雨 第三章(8)
小凡拖著死掉的白鵝回到了家裡。歪歪斜斜地推開院門的時候,迎接她的是江一洲陰沉沉的臉。他看著白鵝沒說一句話。
小凡喊著媽媽突然哭了起來。陳月秀跑出來,驚訝地看著女兒和她腳下的鵝。擺弄了半天,陳月秀嘆了口氣:“唉,白鵝的脖子給擰斷了!也不知道是哪個挨刀的乾的,你說一隻鵝礙了別人啥事?我辛辛苦苦養了這麼多年……”
江一洲愣了半天,看著傷心的母女倆說:“不就是一隻鵝嗎?死了再養!別抱著了,正好,我給咱燉鵝吃,讓你們好好補一補……”
江一洲不顧小凡還站在一邊流眼淚,抄起地上的鵝走進了廚房。鵝肉的香味從屋子裡飄出來,小凡依然坐在鵝棚前沒有一點食慾。江一洲端上飯桌的香噴噴的鵝肉,小凡沒有動一筷子。
那隻自己跑回來的白鵝竟幾天不吃不喝,後來連續大叫了一陣,翅膀一撲死了。
白鵝之死一直讓六歲的小凡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敢問媽媽,媽媽的眼睛每天要盯著吃奶的小弟弟,顧不上想這事;她也不敢問爸爸,爸爸一提鵝的事就要發脾氣,說自己正事還忙不過來呢!他還禁止小凡再養鵝,說它們的叫聲讓人心煩。
真正讓人心煩的事發生在幾個月後的一天 —— 二桂打到了江家門上。
年輕女人二桂叉腰站在江家臺階上,叫著江一洲的名字罵聲不絕:“狗日的江一洲,你他孃的躲在哪個王八窩裡裝死不出來?你他孃的糟蹋了我,還想賴賬?沒門兒!也不瞅瞅姑奶奶是誰,你個狗日的,玩夠了我就想一腳蹬了?做夢!你今天不給我說明白,我就到公社告你!讓你蹲一輩子大獄!你不想讓我活好了,你他孃的也甭想安生!”
屋裡的月秀,人們再也扯不住,她像一陣風一樣衝了出來,往日的溫順都被燒成了怒火。
“閉上你的臭嘴!不要臉的爛貨!想找便宜也不看看地方?我男人光明正大,咋是你想糟踐就能糟踐的?我自個兒的男人咋樣,我還不清楚?你是想男人想瘋了吧,跑到我家來耍賤?二桂,你再敢這樣胡鬧下去,我才真的要告你!”
二桂“譁”地一下抓亂了頭髮,拿出一副不要命的架勢。她把江家小院裡的鹽車、耙子、鐵鍬“叮叮咣咣”亂砸了一通,一邊冷笑一邊哭罵著。陽光照在她塗脂抹粉的臉上,眼淚混合著汗水五顏六色地淌下來。
二桂的罵聲裡帶著刀子,一刀一刀直捅月秀的心。“喲喲,你清楚?陳月秀,你清楚啥?我這身上到處都是他的味兒,你能聞出來?你再往我身上瞧瞧,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哪一件不是你男人給我買的,你清楚嗎?你不信,我扒下來,你回頭問他!哼,他天天晚上拿我當褥子墊著,當被子蓋著,當枕頭枕著,你也清楚?狗日的江一洲,在人前是個人哩!他睡夠了我,就不拿我當個寶啦,當我是攤泥呀?我他孃的不吃這套!他不讓我活好,我也不讓他好活!他說的不算,天打雷劈!要告我,哼,他身上有幾顆痣我都清清楚楚,我手裡有的是他糟蹋我的證據,不怕公家不給斷……”說著,二桂真的扒下身上鮮麗簇新的衣服,一件件扔在月秀腳下。
月秀眼前發黑,兩腿發軟,腳步踉蹌地扶住跟在旁邊的小凡。天,這是咋回事兒啊?月秀的心裡突然黑透了,被抽去了骨頭一樣。她低頭看看緊緊抓住自己衣襟的一雙兒女,又看了看抱在弟媳懷裡才幾個月大的小星,孩子一邊大哭一邊揮舞著小手。
趴在牆頭上看熱鬧的人們氣憤地嚷叫著:“嘿,嘿!一個姑娘家,別太不要臉啦!”
“自己做下見不得人的事,還有臉出來說哩!”
“唉,別不知道害臊多少錢一兩,欺負人家娘兒們苦主……”
二桂嘴裡仍舊在用最惡毒的話咒罵著江一洲,站著罵累了,她就坐在臺階上罵,罵完八輩祖宗,又反過來罵江一洲斷子絕孫。月秀兩眼血紅一頭撞了過去,一腔子的血都湧到了嗓子裡。她一張嘴,鮮紅的血噴了二桂一身……兩個女人廝打起來,可是很快,瘦弱的月秀被種馬一樣的二桂壓在了身下,衝上去護著媽媽的小凡也被打得滿臉是血,看熱鬧的嬸子大娘看不下去了,她們一窩蜂圍上了二桂,你一拳我一腳……
二桂忽然震天動地一聲哭嚎:“我活不了啦!日你奶奶的合起夥來毀我呀!江一洲,你個王八蛋,你躲在哪個龜洞裡不出來?我日你八輩祖宗,姑奶奶毀在你手上啦……”
二桂終於寡不敵眾,逃跑了,她丟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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