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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聲,張儀仍無反應。蘇秦上前,正欲背起張儀,玉蟬兒急道:“蘇公子,慢!”
玉蟬兒彎下身去,拿出張儀的一隻胳膊活動一下,把脈有頃,復將他的肢體逐一查驗,看到並無外傷,脈搏也無大礙,這才與童子攜力將他攙起,輕輕放到蘇秦背上。
快到谷中時,張儀總算哼哼唧唧地呻吟出聲。蘇秦加快腳步,回到草舍,將他放到榻上。玉蟬兒再度檢查時,張儀大呼小叫,這兒疼,那兒麻,全身上下竟是沒有一處舒坦的。玉蟬兒初修醫道,自也識不出真假,左按右扭,折騰約有半個時辰,認定張儀摔得不輕。因見並無明顯外傷,最終推斷他可能傷及內臟了。
玉蟬兒自修醫以來,雖是讀書不少,也治過幾樁小病,似此“嚴重”摔傷還是第一次,因而十分在心,這日夜間,說死也不回去,定要陪在張儀身邊觀察病情。
翌日晨起,玉蟬兒果見張儀的左腳踝腫脹,伸手一摸,張儀又驚又乍,大呼小叫。玉蟬兒找到病灶,緊急忙活半日,調好草藥為他敷上,又配幾味草藥,親自煎熬,藥好之後,又親口嘗過,這才端予他喝。
為天下先生說捭闔 因情困二賢雙出山(13)
看到玉蟬兒如此上心,張儀哪裡把持得住,內中一酸,淚水奪眶而出,“嗒嗒嗒”地滴進藥碗裡。玉蟬兒掏出香絹,為他擦過,小聲說道:“張公子,莫要傷悲。蟬兒看過了,只是左腳踝扭傷,並無大礙!這碗藥是蟬兒配的,可調內中陰陽,利跌打損傷,若是喝下,興許會好一些!”
張儀泣不成聲,哽咽著點了點頭,端起藥碗,咕嘟幾聲,和淚喝了。
玉蟬兒走後,張儀獨自躺在榻上,又流一會兒淚,嘆道:“唉,這番苦頭,看來沒有白吃!只是——蟬兒這樣子待我,我這裡疑神疑鬼不說,這又裝腔作勢,弄得就跟真的一樣,愧對她了!”
張儀悶頭自責一番,心裡略略好受一些,七想八想一陣,歪在枕上甜甜睡去。
在玉蟬兒的精心調養下,張儀的“傷勢”痊癒得甚快。幾日之後,腫脹消除,張儀也能“勉強”下榻,跛腳走動幾步。玉蟬兒看到,開心得如同孩子一般,出去尋來一根木棒,定要蘇秦削成一根柱杖。張儀看在眼裡,多出一份感動之餘,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推斷。
因張儀之傷尚未全好,宿胥口大集之日,蘇秦就與童子一道下山,購置日用物什。次日黃昏,二人返回谷中,張儀自是急不可待地向蘇秦打探山下狀況。蘇秦將聽到的各式傳聞略講一遍,多與孫臏、龐涓二人有關,說他們在魏如何了得,說孫臏如何被魏王聘為監軍,如何促使魏國耕戰兼顧,魏人又如何減賦免稅,魏國如何因之大治等,聽得張儀心猿意馬,兩眼圓睜,雄心勃起。
蘇秦肩背許多物什,又走了大半日山路,甚是疲累,講了個大略,也就拱手告辭。蘇秦剛出房門,張儀之心就似被人猛揪一下,陡然一顫。
張儀從榻上起身,在房中來回踱步。幾日來,他的身心全都系在玉蟬兒身上,竟將此生的宏圖大略、對秦人的深仇大恨忘了個乾淨。蘇秦一席話,將他這份心思重又喚了回來。是的,如果選擇玉蟬兒,此生只能待在山上,跟隨先生終老於山林,因為玉蟬兒不是那種貪戀塵世的人,斷不可能跟他下山,伴他與世俗之人拼殺。這——
一邊是玉蟬兒,一邊是壯志宏願,張儀哪一個也割捨不下,一宵未曾閤眼。天將亮時,張儀決定捨棄玉蟬兒,下山搏殺,但在太陽出山、玉蟬兒又來探視他時,這一決心立即如煙消散。
這些天來,鬼谷子一直在閉關深修。向晚時分,鬼谷子出關,玉蟬兒向他講述了張儀摔傷一事,也約略述及自己的診治經過。鬼谷子贊她幾句,與她前往探視。
見先生到來,張儀知道隱瞞不住,眼珠兒連轉幾轉,只將扭傷的腳踝示於先生。
鬼谷子掃他一眼:“走幾步看!”
張儀裝模作樣地拿過柱杖,一拐一拐地連走幾步。鬼谷子呵呵笑道:“不是早好了嗎?”
看到仍有點跛,玉蟬兒應道:“先生,張公子的腳傷還不全好呢!”
鬼谷子微微一笑,對張儀道:“張儀,扔掉柱杖,跳上兩跳,再走走看!”
張儀只好扔掉柱杖,連跳兩跳,又走幾步,果是不跛了。張儀笑道:“先生神了,只這兩跳,竟就不跛了!”
鬼谷子笑道:“指令碼未跛,是你的心跛了!”
張儀忖知先生窺破自己心事,面色一紅,正不知說句什麼解脫尷尬,玉蟬兒卻恍然悟道:“先生,蟬兒明白了。心為神之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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