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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則又抽空去參加戰車保養班,學習如何修理戰車。那一次受訓,我把戰車裡外的機械都弄懂了,我能夠自己單獨把十八輛戰車拆散、修理、重灌,也就是所謂的大翻修。戰車炮有一個自動平衡器(戰車瞄準目標,不論戰車如何移動,戰車炮所瞄準的角度不變,就是因為有自動平衡器的關係),這種自動平衡器不大,只有一個小方盒大小,藍姆迦中心只有一位中尉是經過五角大廈批准,被允許拆除自動平衡器的,別的美軍還不能拆。有一次,有一個自動平衡器壞了,那位中尉把它拆開修理後,竟然裝不回去,我就自告奮勇要幫他裝自動平衡器。我跟他說:“你信不信,憑我的知識來猜想,我判斷這個平衡器是利用地心引力,裡面有若干機械下墜,經過地心引力的作用,能夠維持角度不變。如果我說的是對的,我來幫你把它修復。”那位中尉說:“你說對了,裡面機械的道理的確是如此,但是我不能讓你來修,因為我是此地唯一被允許修理自動平衡器的人。”我向他承諾不會將此事外洩,他最後答應讓我修理。我沒有花多少功夫就把自動平衡器修好,當我把它裝在戰車上時,那位中尉對我說:“Perfect!”結果他就打電報到五角大廈建議,在中國方面只有我可以參與戰車炮自動平衡器的修護工作。五角大廈也核准了,所以那位中尉就把這件事情交給我負責了。
戰車上有一個分速箱,如同汽車上有一個分速器一樣。戰車輪軸是以固定的方向旋轉,轉到分速箱時,再經由分速箱的齒輪,使左右兩邊的輪子轉速不同,以便轉彎。汽車上的分速器比較簡單,戰車上的分速箱則相當麻煩。有一次,戰車的分速箱壞了,我也憑自己對機械的知識來判斷,負責修復的人也同意讓我參與分速箱的修理工作。就這樣,我慢慢地接觸了一些新的科技,而且很快地進入狀況。凡是機械的東西,在戰車上可以用的,在飛機上、火炮上也可以用,這方面的知識,我在戰車保養班中增進了很多。
赴印度受訓(2)
訪問團有十一位將官,我們到印度之前,父親說:“這是我們第一次派遣高階將領為訪問團,代表國家到印度去,你們每一個人要降一級。”我本來是少校,就降為上尉,結果其他人都沒有降級。最妙的事情是原來訪問團的團長因為軍務的關係被胡宗南將軍留下,無法與我們一起去,結果就由副團長帶隊,換句話說,副團長就變成團長了。我是訪問團的副官,這位團長對我說:“你是委員長的公子,你怎麼可以做副官呢?”我說:“你也是留德的,我也是留德的,你一定知道,在德國一個副官是如何精挑細選出來的,如果你說我不能當副官,是不是太侮辱我了。”他說:“你還是委員長的公子啊!你自我介紹時,一定要說是委員長的公子,不能說是副官。”我也沒有理會他。當我們抵達加爾各答時,對方將領來接機,下飛機後,因為我是副官,所以走在最前面,我自我介紹時說:“蔣緯國上尉,訪問團副官。”然後帶隊團長下來,我就向對方介紹:“這位是訪問團團長。”結果他竟然說:“我不是團長。”對方就問:“團長呢?”他說:“團長沒來,我是副團長。”對方說:“團長沒來,你就是團長了。”他還一再改變說他是副團長,不是團長,當場就出現了辯論的景況。後來我就跟他說:“我們趕快上車吧!”才結束了一場困窘。
出國前,訪問團的每個成員可以做一套新的軍裝,質料有呢製品和卡其布製品,由我們自己選擇。抗戰時大家都窮,能夠藉此機會做一套呢軍裝是很不錯的,所以大家都爭取做呢軍裝。我做的是卡其布軍裝,因為加爾各答很熱。果不其然,到了加爾各答後,他們每個人都汗流浹背,第一件事情就是到軍裝店裡去買兩套卡其布軍裝。可是他們居然不到更衣室更換,就在櫃檯旁邊當場脫衣褲,弄得店裡的女職員都跑光了,實在是很不好意思。
為了解決團員的生理需求,我在每位團員房間的枕頭下,放了兩個保險套,以免感染性病,結果他們竟然要我帶路,我加以拒絕:“我也是第一次到加爾各答來,這種事情總要你們自己去做,怎能叫我帶路呢?很抱歉,我今天晚上還有飯局,不能陪你們去。”在住進旅館之前,我還叮囑過他們,不要穿著睡衣睡褲在旅館內走動、串門子,結果他們還是這樣做,旅館其他的客人看了都搖頭,還有好幾個人在走廊上大聲談話,最後旅館服務人員來制止。真是醜態百出。
我方駐在印度的軍隊是新編第三十八師(孫立人)和新編第二十二師(廖耀湘)、炮四團和炮五團。父親到藍姆迦訓練中心視察時,部隊舉行了一次演習,剛開始是炮兵試射,有一箇中國翻譯,翻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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