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1/4 頁)
國家初定,一個龐大的國家沒有前人的模式可供借鑑,他以自己獨特的稟性,決定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建立一個新的國家模式。咸陽宮中燭火徹夜不滅,他一天要看一百二十斤奏章。與王翦、王賁、趙亥,丞相槐狀、王綰,國尉繚,御史大夫馮劫,以及馮去疾、蒙武、蒙恬、李斯、蒙毅、趙高……等一班肱股之臣日日夜夜商議國家大事。起草詔令文書,改革政事。這一切在他看來都不是勞累,他一天只睡兩個時辰,所有的人都跟著他連軸轉,他把大家的激情都調動起來了,上下左右皆因充實的工作而振奮。廢除分封、採用郡縣、設立三公九卿、收繳兵器、鑄造金人、修築馳道、統一度量衡和文字,件件政事被強力展開,國家更顯日異強盛。
另外就是,他還要面對正在崛起的匈奴,這一直是他的心腹大患。
但是,由於秦王朝的固有本質,由於秦始皇個人的獨特的個性,或是由於時代的限制,秦王朝依然保持著它那戰時的暴戾、殘酷、嗜血的本能。秦王朝是為戰爭而建立起來的一部機器,其實當時的七國都是這樣一部機器,只是秦王朝的這部機器效率更高一點罷了。這樣一部機器,在它的齒輪與齒輪之間,是需要由征服者的榮耀、開疆拓土的實際利益以及戰敗者的鮮血來作潤滑劑的,這樣才能使它正常運轉。而當它所有的目的已達到之後,這部機器卻依然在它的創造者和推動者的作用下,向前碾壓。
只是目的沒有了,在失卻了敵手的空泛中,推動這部機器的人,便得不到補償。假如這時這部機器的創造者,不能及時地改變它,終止它。那麼這部機器就只能轉而尋找新的潤滑劑,而以它的推動者的鮮血來滋潤,這就是當時秦王朝的現狀。
但是,那些滅亡了的六國王族舊貴,那些懷有故國情結的六國士人,還有失卻了他們原有的地緣關係的六國豪紳,他們因舊政權的倒臺,失去了他們精心營造好的利益構架。包括權力關係、人際關係、生產關係及生產資本,而受到傷害,他們對新政權不論在精神上還是在行動上都不肯認同。他們形成了一個個敵對勢力,依然在對新政權進行著不懈而又頑強的抗爭。
必須把這些人控制起來,所以在國家初定之後,秦皇二十六年(公元前221年)始皇帝就下令,遷徙六國舊貴十二萬戶於咸陽,這個敕命立即發往全國,飭令各地郡守縣令執行。
齊地初定,一大批秦國文吏來到齊地,和歸降的齊國故吏一道管理起各地的政事。秦國的文吏大多是一些申韓之徒,是些深諳“法勢術”的能家。一向信奉王霸之道,喜歡嚴刑峻法,使民不敢生越軌之心。博陽令夏祿文,就是這樣一個幹吏。他到任後,收繳兵器、禁絕私學、不得菌集社團、不得有反對國家之言論、不得非議朝政、不得容留逃犯、實行連坐保甲、設鄉置裡。而他目前最緊要的事,就是執行把博陽邑境內藏匿的齊國舊貴掌控起來,以便把他們遷徙到咸陽去。
這一天下午,北門晨風、美麗居、支可天來到穀神堂。他們來穀神堂,美麗居的意思還是來至簡劍庭的初衷——見識至簡劍庭的桃氏十四泉劍法和鎮庭神器湛盧,今天就是想了卻了這件事。拜見過上古師,見安儀師辛利、容憫、齊雲和至簡堂的一班弟子都在。她們似乎在議論什麼,見了美麗居,便不言語。
辛利、苦須歸賓、玄月面有慍色。
美麗居裝著沒看見,不知道她們為何這樣,“莫非她們對我夜訪莊後莊一事有所察覺?”但也管不了這許多,“就算是,又怎麼著!”心裡正發狠,這時,只聽得上古師問她:
“美麗女娃,你的傷口痊癒了?”上古師是為了帶過這氣氛,她並沒有因美麗居夜訪倉庚而惱怒。
“多謝師尊,基本上是好了。”
“怕是能登牆上屋了!”苦須歸賓刺了這一句。
美麗居便知道,夜訪冷萍飄一事,被她們知道了,但她只當不理會。
“既然傷勢已好,就好走人了!”苦須歸賓毫不客氣。
美麗居就想起那天晚上,歸賓罵她“妲己。”
“苦須!”上古師有些嚴厲地制止住苦須歸賓,並及時的轉向北門晨風,“飄零子,你怎樣?”她問的是北門晨風的手指。
“不礙事,只是痛得利害。”
“怎麼會呢?”
“我也不知道,收不住口一樣。”
“小玉,過會兒你替他看看。”
“是。”
“上古師尊,”美麗居因來至簡堂一月有餘,這一月有餘在她看來都是屈辱,她恨不得立刻離開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