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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得知大喜,當時的刺史前來請罪,馬周反而感謝他的教訓。從此,馬周與王氏富貴偕老。
第七段故事:嘉興縣人應時巧,生平好看美婦,好說大話,綽號叫赤口。一次與鄒光的打賭說,他能讓一美婦倒茶給他喝。那婦人叫韓氏,丈夫叫林松。她倒茶招待了自稱是他丈夫大哥的赤口。赤口同鄒光及哥哥鄒福、鄒福好友林松聚會時,說起他與韓氏有曖昧關係,不想林松以為妻子做出了風流事,回家後打罵逼問。韓氏不堪忍受,遂出家為尼。林松到縣裡告狀,赤口被關入監。半年後,赤口被鄒兄弟保了出來,但他怕再惹麻煩,就溜得無影。林松說他們是一夥的,又讓縣衙將鄒光捉來,說捉住了赤口才放。三年後,赤日來探訊息,走入一庵寺,被義憤的老尼姑殺死。因為韓氏在此當尼姑,認出了赤口,鄒光解配中逃到庵寺,知韓氏等人殺了人。縣衙將有關人員全扣押,縣官判赤口罪無可赦,老尼義俠可宥,韓氏與林松重歸於好。
第八段故事:沛縣有三個寡婦:索氏、餘氏和丁氏,都極美豔。一日,有個俊生華春經過,被她們的嬌美所動,索氏企圖勾引他來。次日,讓他進門,與她砸舌撫摸。華春還想著另兩個。索娘與他雲雨後,又設法將餘氏和丁氏都引到房中,與華春輪流尋歡作樂。他們的行徑被索氏小兒看見,他以為老虎咬人,便告訴了婆婆。婆婆將她們另嫁出去。索氏後成了娼,餘氏被丈夫弄死,丁氏嫁個賭棍,華春為流賊所殺。
《八段錦》的寫作用意是無須讀者和評論者概括的,因為原作目錄中每段則有三字題旨,各段有七字雙句的回目名稱,每段故事前都有作者意義鮮明的詩詞及解釋、入語及評議,各段故事的結尾又有作者簡練的點題警語,這就非常全面地將作品的故事表層意義和人物經歷的深層教訓告訴了讀者。例如第一段故事,題旨:“懲貪色”,回目名稱是:“好才郎貪色破鈔,犯色戒鬼磨悔心。”開場詩曰:“恃寵嬌多不自由,驪山舉大戲諸侯。只知一笑傾人國,不覺胡塵滿玉樓。”接下去的詩詞解釋和入話結合在一起,講了著名的烽火臺,點火博褒姒一笑、陳靈公私通夏姬、隋煬帝寵蕭妃、唐明皇寵楊貴妃等因貪色政亂的故事。再以“你道這幾個官家,都只為愛色以致喪身亡國,如今愚民小子便當把色慾警戒才是。你說戒那色慾則甚,我今說一個……”一段話作承上做下之用,引出所講的故事。結尾則以這樣一句話告終:“看官們牢記此段以誡子弟,勿謂野史無益於人,不必寓目也。”幾乎每篇都是如上格式(只是入話中有偏重小故事,或偏重於議論、結尾語文字有多有少之區別)。這種形式是中國話本體小說特有的,它似乎面對聽眾(讀者),如教師上課一般,有耳提面命的味道。這些內容,自然又起著中國文藝一貫倡導的“文以載道”、“文人之筆,勸善懲惡”、“務有補於世”等等的作用。
當然,這種較為生硬的說教式語句,隨著社會和文藝的進步與發展,逐步地退出了在作品中的直接地位,小說愈來愈注意將具與故事情節本身融合在一起,其致於根本不出現,而只是透過故事情節和人物面,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因為小說畢竟是以形象生動地敘述故事、描寫環境和刻畫人物為主,抽象的、觀念性的主旨和意義應深蘊其間。拿這一標準來衡量和比較八段故事,就可以看出一些優劣高下之分。八段故事,因而可分為四種型別與品位。
第一種型別:基本是生拉硬拽、不合情理與無稽之談的故事。這可從第四段與第八段故事為例。第四段“何瞎子聽淫捉漢,火裡焰遠奔完情。”故事有意最後點出:“……糞箕對著支笤帚,再無話可說,況何瞎子是個瞽目之人,只該也尋個殘疾的做對,這如花似玉的妻子,怎不做出事來,如何管得到底?”何瞎子抓住了正在行奸的烏雲,四周鄰居卻紛紛勸他不要聲張此事,講的多條道理,歸根結底,還是認為他與羞月不般配。其實這並無甚道理,不說是歧殘疾人吧,起碼與封建貞節觀念、世俗人情不符。再則是情節設計的不全情理,烏雲與羞月當著何的面尋歡,雖然是盲人看不見,但盲人的聽覺遠高於普通人。近在咫尺的交合,除後面講的以洗衣聲掩蓋交合聲還有可能外,前面說的單純歡幸,就絕對說不過去。實際上何已聽到,羞月以什麼貓嚼老鼠、磨豆腐等聲音作掩飾,只是一種哄小孩的方式,已成為丈夫而又極靈敏的何瞎子,怎麼可能被哄得過去呢?第八段故事寫三位年青寡婦與一俊男子輪流淫亂。結尾說:“一個個都懲報,此乃天道惡淫,亦人所自取。”淫亂固然可憎可惡,但作品設計的三個寡婦和那個華春的不佳結局,偶然性太大。再嫁後怎麼都會碰到惡運?這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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