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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公里長的戰線上,蘇軍統帥朱可夫將軍在該死的“西伯利亞”軍團(“西伯利亞”軍團就是剛剛圍殲了我們在斯大林格勒第六集團軍的部隊)的協助下,試圖突破我們在沃羅涅日以南的頓河防線。俄國人拼命的進攻被牢牢地擋在了我們堅固的防線面前。數以千計的蘇軍為這次失敗的進攻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但我們自己的損失也是巨大的。
我們運輸連大約四分之三的人在這天晚上出發了。他們的卡車上裝滿了傷員,傷員們幾乎堆在一塊了。我和霍爾斯、林森分開了,感到有些不太好受。戰場上的友誼是何等彌足珍貴,這樣的友誼又由於我們共同的命運而變得牢不可破,這是和平年代的人們所無法理解的。我和兩個還算是不太乏味的人在一起繼續搬運傷員,但我一直沒有機會和他們交談。只要可能,我就會跑到某輛卡車的駕駛座上睡上一會兒以恢復自己的體力。
從頓河到哈爾科夫(6)
第二天早上集合哨響了,我睜開眼睛。卡車的駕駛室座位簡直是一個完美的床。我感到自己終於補上了一些睡眠。但前幾天的疲勞依舊讓我的肌肉感到痠痛,我費了好大勁兒才從座位上站起來。當我們在外面列隊站好時,我看到了每個人的面容都顯露著同樣的疲倦與憔悴,甚至是勞斯軍士長也不例外。勞斯告訴我們說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開向西面的一個地方。作為這個行動的開始,我們必須要協助工兵們裝載裝置並銷燬那些我們拿不走的輜重。我們排著隊走過一口大鍋領了自己的早點,在吃過早點後加入了工兵們的工作。
我們配發了毛驢。命令告訴我們說我們必須找到附近所有的武器彈藥,以免它們落入到敵人的手裡。撤退開始了。渾身泥漿的步兵踩著淤泥向西面出發了。開始我們以為我們會被其他部隊輪換,但後來這事並沒有發生。整個頓河西岸的德國部隊都被命令後撤。我們無法理解為什麼在經歷了3天英勇奮戰之後我們還要撤退。
大多數人那時還不知道在1943年1月後,東部前線的局勢發生了根本的變化。在斯大林格勒失守後,蘇軍強大的進攻勢頭如今已經指向了哈爾科夫的外圍,蘇軍已經重新越過了頓涅茨克向羅斯托夫挺進。蘇軍險些將從高加索地區撤下來的德軍包圍。我們在高加索的部隊已經在付出巨大傷亡的代價下從海路退到了克里米亞半島。我們的戰報告訴我們,現在在哈爾科夫、庫班、甚至是阿納帕都爆發了激烈的戰鬥。
我們從來沒有從上面聽到過撤退的說法。由於絕大多數士兵根本就不瞭解俄國的地貌,自然也就不知道現在到底在發生什麼。不管怎樣,只要簡單地看看地圖我們就可以知道頓河西岸是我們在俄國的最前線。幸運的是最高統帥部及時地命令我們撤退以避免蘇軍從北部和南部對我們的合圍。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將與別爾戈羅德和哈爾科夫這兩個重要的德軍基地完全地分開。其實頓河早就不是我們的防線了,蘇軍已經向北和向南渡過了頓河。我們有可能像斯大林格勒的守軍一樣被蘇軍包圍,這個想法讓我的血液幾乎都凝固了。
德國步兵已經連續兩天在忙於撤離,他們要麼步行,要麼乘坐卡車。不久後我們的營地裡只有一小批裝甲部隊駐守了。川流不息的各種軍車和人員讓那個被放棄的德國空軍機場變成了一片狼藉的地方:數以千計的坦克、卡車和拖車,還有無數的人員把厚厚的淤泥都帶到了這裡。我們就在這樣的混亂裡面忙碌著。我們必須要清點那些不得不放棄的裝備。工兵們正在與我們一起忙著給帶不走的彈藥裝上引爆裝置。在中午的時候,我們點燃了那些彈藥。彈藥爆炸時的景象足以讓任何城市的慶典禮花相形見絀。所有的雪橇、馬車和房屋都必須被炸燬或燒掉。有兩門巨大的重型榴彈炮無法被拖車從泥濘中拉出。結果我們只好將炸藥放到大炮的炮筒裡,然後把炮筒儘可能堵死。這兩門大炮被爆炸的威力撕成碎塊,把致命的彈片拋射到四面。我們所有人都有些欣喜若狂,這種破壞行動讓大家都充滿了一種莫名的快樂。在晚上的時候,我們的機槍手們阻擋了幾批蘇軍的偵察分隊,顯然他們是想知道我們正在這裡幹什麼。在結束工作的最後時刻,我們受到了蘇軍炮兵輕微的騷擾,接著我們就離開了。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從頓河到哈爾科夫(7)
和殿後的裝甲部隊在一起的步兵告訴我們俄國人已經佔領了一些我們所放棄的陣地。一個緊急撤離的命令下達了。我拿起了自己的行李試圖尋找一輛車子搭上去。這時我們的一個軍官把我安排在一輛繳獲的卡車上,那輛卡車正裝著我們的傷員。那個軍官向我剛登上的那輛卡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