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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行進中抽搐式的搖動使得大家動作的精準度大打折扣。接下來的場景多少有點滑稽劇的味道。為了保持姿勢的筆挺,霍爾斯被車廂的搖動推得東倒西歪。而我的長大衣掛住了車廂裡的貨物,使得我無法站直。勞斯也比我們好不到哪去,最後,他只好用一隻膝蓋頂住地板才勉強穩住自己。我們也緊接跟著學著像他那樣穩住了自己。如果從遠處看,我們四個人好像在認真策劃著某個陰謀似的,但實際上,我們正在接受軍士長極其嚴厲的訓斥。
勞斯向我們吼道,“你們在這個帆布下到底在做什麼?你們以為在哪裡?不知道在這個車上該做些什麼嗎?”性格直率的霍爾斯打斷了軍士長的話,他向軍士長說外面太冷沒法讓人待,而且周圍也沒有什麼好觀察的。霍爾斯的話完全激怒了軍士長。軍士長像暴怒的大猩猩一樣抓住了他的衣領,將霍爾斯左右地用力晃著。
“我要寫報告!在車到下一個站的時候,我會把你送到軍紀處去,沒有什麼比放棄自己的崗位更嚴重的錯誤了。你有可能會被槍斃的……如果有一個在你後面的車廂被炸掉怎麼辦?你躲在那個窟窿裡是沒法告訴別人的!”
林森問軍士長說:“為什麼?難道車廂會自己爆炸嗎?”勞斯憤怒地打斷他說,“閉嘴,你這個白痴。沿著這條鐵路線到處都有鋌而走險的破壞分子,當他們不把列車炸掉時,就會向列車投擲炸藥和燃燒彈。你們的任務就是要阻止這些事情的發生。現在拿起鋼盔到車廂的前面去,要不我把你們都從車上踢下去!”
我們沒有等勞斯再重複他的命令。迎著像刀片一樣扎人的寒風,我們按照他的命令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勞斯穿過擁擠的貨物接著又向下一節車廂走去。勞斯不是一個頤指氣使的傢伙,他只是一個對自己工作有著清楚認識的人。儘管我沒有和他交談過,但我認為他有著某種能同情別人處境的心腸。連裡其他的軍士長都沒有一個像勞斯那樣嚴格。他們號稱只把精力用來處理連裡的大事,但真的這些“大事”發生時,勞斯做得一點也不比他們差。勞斯也是連裡年紀最大的軍士長,也許他已經上過前線了。實際上,他還是像世界上所有的軍士長一樣——懼怕責任,然而又熱衷給下屬出難題。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明斯克基輔戰火的洗禮(4)
勞斯對我們的訓斥讓我們清楚認識到:如果不能夠忍受一點現在的寒冷和防備那些可能的危險的話,我們將不可能在前線活下來。
列車正在穿越一片白雪覆蓋的低矮松樹林,我也有著足夠的時間來思索軍士長對我們所說的話。波蘭的北部看起來人煙十分稀少,到目前為止我們只經過了幾個小村鎮。突然,在列車前面出現了一個沿鐵路線奔跑著的人。我想我不是唯一看到他的人,然而似乎其他車廂的人都沒有注意到他。我迅速地將我的槍準備好,向這個可能的破壞分子瞄準。
列車此時行駛得非常緩慢,如果要有炸彈襲擊的話,現在將是一個絕佳的時刻。幾分鐘之後,我的車廂與這個人平行行進在一起。我看不出這個人有什麼可疑之處,他多半是一個當地的波蘭伐木人,出於好奇想看一看我們的列車。我有一些感到不安。我曾準備好了射擊,但現在卻有沒有任何理由這樣去做。我將步槍抬高瞄向他頭上的天空,然後扣動了扳機。子彈射出的後坐力有力地將槍托回撞到我的肩膀上。由於擔心更壞後果的發生,那個可憐的傢伙飛也似的逃離了我們。我確信剛才魯莽的行動已經為第三帝國又樹立了一個敵人。
火車仍舊保持著剛才的速度。幾分鐘後,勞斯又出現在我們面前,他仍舊繼續著他的巡視職責。他困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們決定輪流站崗,每次兩人,另外一個人可以在帆布下避避風。我們現在已經在列車上待8個小時了。我們對晚上的到來感到有些擔心,看來我們要在目前的條件下過夜了。20分鐘前,我換了霍爾斯的崗,同時這20分鐘裡我也無法控制住自己因為寒冷而渾身不住地打戰。夜晚漸漸來臨,或###斯克也不遠了。列車正行駛在一條單向的鐵軌上,鐵軌的兩面都是茂密黑暗的森林。在過去的15分鐘裡,列車正在加速,那要命的寒風變得更加猛烈了。我們已經吃完了所帶的一大半的乾糧以保持自己足夠的體溫。
突然間火車開始減速了,剎車閘瓦尖利地與車輪發出摩擦聲,車身也劇烈地抖動起來。列車像腳踏車速度般慢行起來。我看到列車的前部向右邊轉去,我們在岔入另一條路線。列車大約繼續行駛了5分鐘後完全停了下來。兩名軍官從列車前部跳了下來,勞斯和其他幾名非指揮人員也下車來和這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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