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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戰友仍然在唱著歌,在俄國前線數以百萬計的德國士兵今夜一定在像他們這樣歌唱著。但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此時此刻,蘇軍的T…34坦克正在利用聖誕節的短暫停火衝破了第六集團軍在斯大林格勒的防線。我不曾想到,就在此時此刻,正在斯大林格勒地獄般的戰鬥中,第六集團軍的成千上萬的戰友已經倒在了進攻的道路上,我的一個舅舅也在第六集團軍服役。我沒有想到現在德國的城市正在遭受英國和美國飛機的狂轟濫炸,也沒有想到法國已經拒絕了與德國結為同盟的邀請。
但不管怎樣,今年的聖誕節是我有生以來最美的一個聖誕節。沒有了一切俗氣的飾品和喧鬧,我遠離家人孤獨地站在這個繁星滿天的夜空下面,我還記得那顆順著我的臉頰流下的熱淚,那是一顆既不屬於憂愁也不屬於歡樂的眼淚,而是一顆在經歷了人生巨大轉折後難以言表的眼淚。
我回到了營房,軍官們已經下令停止了慶祝活動並把篝火熄滅了。霍爾斯給我留了半瓶白酒。為了不使霍爾斯失望,我勉強灌了幾口瓶裡的酒。
又過了4天,嚴寒在繼續著,帶著雪片的狂風在原野上呼嘯著。我們現在的巡邏次數已經被減到了最低,我們在不停地燒著木柴取暖。這裡房子的設計非常適合保暖,以至於有時候我們已經感到房間裡實在太熱了。每個人的身體都還不錯,就像是在沒有戰爭的時候一樣。但我們很快就遇上了麻煩。
我們的麻煩發生在一個清晨的早上3點鐘。兩個人一腳踢開了我們小屋的門,一陣冰冷的狂風也隨他們進到了屋裡,他們迅速奔向了我們的爐子。在他們開口說話之前已經過了幾分鐘了。和屋裡其他人一樣,我向他們喊著要他們關門。但我們卻聽到了一個罵孃的聲音,然後我們就被命令立正。我們所有人都呆住了以至於沒有反應過來。那個發出命令的人把他身邊的凳子氣沖沖地踢翻,然後又再一次喊出了立正的命令。他怒不可遏地撲向一個還躺著計程車兵,把他蓋在身上的小山一樣的毯子、衣服和夾克拋得到處都是。這一次在昏暗的爐光中我們看到了這個軍官肩膀上的軍階。
明斯克基輔戰火的洗禮(11)
他吼叫道:“你們這些渾蛋到底起不起來?他邊吼邊把他能夠到的所有人都拽了起來。他接著嚷道:“誰是管這幫人的?這實在太丟人了!你們認為我們能夠像這樣抵擋住俄國人的進攻嗎?如果在10分鐘之內不出來站好,我會把你們都扔到外面去。”仍然在迷迷糊糊之中,我們大家慌不迭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小屋的門依舊是大開著,那個軍官從我們屋裡像瘋子一樣地衝了出去,又去把混亂帶給其他的房子了。我們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們站崗計程車兵,他看起來相當的震驚,告訴我們說那幾個軍官是開著挎鬥摩托車從明斯克趕來的。這一定花了他們很長時間,這也許可以解釋他們憤怒的舉止。儘管軍官們瘋子般的號叫,大家還是花了20分鐘才最終在雪地裡列隊站好。勞斯軍士長原本也和大家一樣睡得很死,但現在他正試圖假裝剛才那些軍官的暴怒讓大家都醒過來。那個怒氣未消的軍官又回來向我們吼道:“在黎明之前你們會加入到烏爾特納司令的部隊。”他接著轉身向勞斯說道:“你需要從車場裡開出15輛卡車來,然後聽我的命令。”
為什麼他不事先打個電話,而是這樣氣沖沖地來到這?後來才知道,當我們還在夢鄉的時候,通向我們這裡的電話線已經被游擊隊在四個不同的地方剪斷了。把卡車開出停車場的工作之艱苦讓人難以想象。我們搬出汽油桶和酒精把卡車的油箱和散熱器加滿,然後又把吃奶的力氣拿出來發動卡車,接著又在黑暗中把周圍的積雪掃清。當所有卡車都準備好後,我們上路駛往明斯克。我們沿著那幾個軍官從明斯克來的顛簸不平而又積雪覆蓋的老路上開著。有一輛卡車在結了冰的路上打滑陷進了路邊的溝裡,我們花了整整半個小時才把它弄出來。我們把這輛卡車掛到了另外一輛卡車後面,但前面這輛卡車也同樣不時在冰面上打著滑。最後整個連隊都不得不像這樣開著,我們實際上是把這些卡車拉到了目的地。在上午8點的時候我們到達了明斯克並加入了烏爾特納的旅。我們站在一個寬闊的廣場上,儘管我們竭盡全力想站好,但我們還是和廣場上其他兩三千士兵一樣在打著戰。
廣場周圍的高音喇叭系統正在播放一條最高統帥部的訊息。訊息的大意是說即使是一支常勝的軍隊也必須要面對傷亡,我們部隊的使命是將前線所需的食物、彈藥和軍需品不惜一切代價地送到那裡的部隊手裡。我們這個車隊必須採取一切方法將物資運送到伏爾加河畔,以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