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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也不稀奇,因為那是村子裡來看你們的人太多了,你又對太多東西好奇。我還記得你笑嘻嘻地到處散發從城裡帶來的巧克力。”
“那我也給你巧克力了嗎?”司徒玦說得興起,想要坐起來,被姚起雲按了回去,只得乖乖躺著聽他說。
“嗯,還是一顆酒心的。”
“你就是那個時候開始喜歡上我的嗎?”她大言不慚地問。
姚起雲已經習慣了她的自戀,從胸腔裡發出幾聲悶笑,“要是你後來不是被我鄰居家的雞追得那麼狼狽,最後還被啄了一口屁股,說不定我當時真的會喜歡上你。”
“怎麼從一開始你就喜歡躲在暗處看我除醜!”顯然這件事司徒玦也還記得,嘀咕著抱怨道。
其實姚起雲沒有告訴她,與其說那一天的他愛上了司徒玦,不如說他愛的是他灰暗人生裡一個粉色的旖旎夢境,一種可望不可及的生活,一段明知不可能才讓它肆無忌憚瘋長的慾望。她激起了他隱秘的貪婪,就像苔蘚迷戀著太陽下的花,就像烏雲迷戀著月亮。
那一天,當她和司徒叔叔離開之後,他偷偷把那顆巧克力放進嘴裡,然後,就連媽媽離開,爸爸病重都沒有掉過眼淚的姚起雲莫名的慟哭了一場。他不該品嚐這樣的滋味,那殘忍如同在一個從未見過光明的世界裡燃起了火把,然後再熄滅它,於是才知道黑暗的可怖。他太清楚她就如同那塊酒心巧克力,不管再甜美,不管再小心翼翼地含在舌尖,可是當它這一次化了,下一次就再也不會有了,不會了。
直到……直到連命運都聽到了他卑微的乞憐,給了他夢寐以求的轉機,他不要再回到從前,不要再回到那個被不幸填充的世界,只要讓他繼續活在這個夢境裡,他什麼都願意。
司徒玦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翻身的困難和悶熱讓她意識到自己並非醒在自家的小床上。她撐起身子,看到了闔著雙眼,似乎在沉睡中的姚起雲。這個發現讓她覺得無比的奇妙。
她從來還沒有見過他睡著的樣子。
司徒玦開啟帳篷頂上的天窗,藉著外面徹夜通明的燈光,任自己的視線在他的容顏間漫遊。他的臉龐瘦削,眉型很是清秀,如果不是時常蹙著,一定會更好看。眼角依舊微微向下,讓他顯得孤高又陰鬱,鼻子很挺,下巴尖尖的。司徒玦找不到合適的詞彙形容他的樣子,許多年之後,她在國外陪琳西看過一場悶死人的文藝片,叫做《最好的時光》,劇情完全不記得了,琳西愛死了裡面的男主角,司徒玦卻覺得恍若夢中,其實那電影裡的張震之所以讓她感覺似曾相識,不正是因為他與姚起雲那幾分相似嗎?
然而這時,十八歲的司徒玦就在她自己的“最好時光裡”端詳著活生生的姚起雲,她看著看著,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好像裡面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只要手一鬆開,就會有一顆閃閃的紅心立刻跳脫出來砸在他身上,上邊還寫著三個肉麻的大字。
這是從他臉上映照出來的,最赤裸真實的自己。
司徒玦在這豁然開朗中很想大聲歡呼,可她忍住了,低下頭賊兮兮靠近,既然他睡著了,便宜不佔白不佔。
姚起雲一直保持的姿勢是臉部略朝相反的一側,司徒玦想偷偷親一下他的嘴唇,無奈角度不對,勉力為之只會驚醒了他,這實在划不來。她只得退而求其次地輕輕在他臉頰上啄了一口,本來已經很滿足了,但是八卦的天公實在很作美,姚起雲在夢裡皺了皺眉,打了個翻身,卻沒有醒過來。
現在,他的整張臉就在她面前,完全可以讓她為所欲為。司徒玦偷笑著俯身,蜻蜓點水地刷過他的嘴唇,末了還不罷休,非要惡作劇地舔了舔。
她想:“要是姚起雲知道自己就這樣被輕薄了,一定會氣死。對,就氣死他!”
得逞之後,她捧著自己也緋紅的臉,做了個勝利的姿勢,心滿意足地去睡覺。不知道是不是她重新睡下的動作太大,這一次,姚起雲動了動,徹底地醒了。
“司徒玦,你不睡覺在搞什麼?”
“沒有啊。”司徒玦答得很乾脆,“我起來打蚊子。”
“是嗎?”姚起雲沒有再說話。
司徒玦背對著他,嘴角揚起,聽著兩人交響的呼吸。最後實在忍不住,得了便宜又賣乖,冷不丁問道:“姚起雲,你的初吻還在嗎?”
她想,還是確定一下為好,要是真的還在,她真的是賺到了。
姚起雲在她背後沉默,以他的脾氣,不回答是正常的,這通常意味著肯定的答案。
司徒玦沾沾自喜,誰知這份喜悅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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