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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打量著他。
姚起雲穿著一身嶄新但是明顯過於寬大的運動服,從上面碩大的品牌logo來看,想必出自她那個品味泛泛的老爸的手筆。他臉頰非常瘦削,泛著一種不健康的蠟黃,頭髮是新剪過的,也是一點光澤都沒有,除了牙齒略有一些地包天以外,那張臉也不至於醜得人神共憤,可是略深的眼眶卻配著微微下揚的眼角,這使他五官上最標緻的一個部位也透著陰沉,這恰是一心向陽的司徒玦最不喜歡的特質。
在司徒久安的一再催促下,他終於拿起了筷子,握筷子的手黑瘦而指節突出,指甲蒼白,可指甲縫裡還有隱隱的黑垢。
“吃菜啊,起雲,這以後就是你的家了,不要客氣。”司徒久安頻繁給姚起雲夾菜,在他的目光之下,姚起雲似乎也不好意思一直埋首扒飯,便第一次在餐桌上伸出筷子,挾了一個據說是薛阿姨拿手好菜的紅燒藕丸子。
在這個過程中,偏偏司徒玦灼灼的目光讓他無所適從,渾身不自在,一緊張之下手腳都不聽話,渾圓的丸子從筷子上掉落,滴溜溜地一路從餐桌滾落在地板上。
姚起雲頓時滿臉脹紅,放下筷子立刻就要俯身去撿,司徒久安一把按住了他,連說“別撿,別撿,不要緊的,咱們繼續吃飯。”
那藕丸子一路滾過圓桌下的地板,停在了司徒玦的腳邊,她怕自己不小心踩到,便一聲不吭地抽出張紙巾去撿,彎下腰的時候她不小心看到了姚起雲的腳,差點沒忍住笑。
她那粗心的老爹啊,給了姚起雲一套新裝備,偏偏忘記武裝到腳。穿著一身怎麼看怎麼彆扭的新衣服的姚起雲,腳上卻是一雙底子都快磨破,鞋面起毛,分辨不出本來顏色的回力鞋。
也許是敏感地察覺到了司徒玦可能看到的東西,姚起雲輕輕收回了自己的腳,好像這樣就可以逃離她的視線。司徒玦在桌子底下做了個鬼臉,若無其事的直起腰來,她不確定自己臉上是否有一絲沒藏好的笑容,只知道餐桌旁的姚起雲看起來更窘迫了,眼睛都不知道該看哪裡好,手腳也不知道往哪放。
司徒久安也不是傻瓜,雖然不知道毛病出在哪裡,但是首先就拿他那古靈精怪的女兒開刀,皺著眉責備道:“司徒玦,吃飯就吃飯,你哪來那麼多小動作,平時是怎麼教你的。”
司徒玦大為委屈,她承認自己對這個姚起雲不算太有好感,但已經把那點心思很小心地收起來了,她並不是個輕視貧窮的人,最起碼這個男孩子看起來明顯比她更介意這一點。X);
“你說話分不分青紅皂白,女兒好心撿起來,她有什麼錯?你就是這樣教育孩子的?”不等司徒玦為自己分辨,薛少萍已經不冷不熱地冒出這樣一句話,末了,她又看了差點把頭埋進晚飯裡的姚起雲,放柔了聲音,說道:“繼續吃啊,起雲,是不是我做的菜你吃不慣?”
姚起雲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有……阿姨,真的沒有。”
他使勁吃飯的樣子讓司徒玦都覺得既彆扭,又可憐。原本對他的一點小小憤怒也在這可憐之下淡化了一些。
“不習慣以後也會慢慢習慣的,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還有很多需要磨合的地方,這些都是小問題。”司徒久安拍了拍姚起雲的肩膀。薛少萍依舊選擇了沉默。
飯後,薛少萍在廚房裡收拾,司徒玦照例在一樓的沙發上邊吃蘋果邊看電視裡放的《棒球英豪》。姚起雲走近廚房,貌似要給薛少萍幫忙,薛少萍當然說不用,可那男孩要求洗碗的決心相當之堅定,兩人客氣推辭的時候打碎了一個碟子,最後薛少萍敗下陣來,由得他去,自己擦乾了手在一幫指導。
司徒久安在客廳裡抽菸,轉來轉去,又開始挑司徒玦的毛病,說什麼嬌氣啊,十指不沾陽春水啊,不愛勞動啊,怎麼不學習學習人家起雲啊,起雲這孩子真不錯啊,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啊…………數落得司徒玦好不容易等到的達也對小南表露真情的情節也看不專心。只得翻了個白眼,回了句:“他現在是需要表現的時候,我怎麼好跟他搶,那你又得說我不懂事了。”
“你本來就沒人家懂事。”司徒久安一時語塞,只得這麼說道。
誰知司徒玦不幹了,“嗖”地扔下抱枕站起來,“我怎麼不懂事了,是媽媽不讓我洗碗的,再說我除了不洗碗,我讓你們操什麼心了我?”
這話說得倒也沒錯,別人嘴裡誰不誇司徒家的這個女兒漂亮又懂事,司徒玦自己也爭氣,從小德育體美從沒丟過父母的臉,她這麼一說,司徒久安似乎也覺得自己是把心裡的焦躁轉嫁到女兒的身上了
“你再好,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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