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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迴避不代表遺忘。醜聞的另外一個女主角曲小婉已經死了,一死了千愁,伴隨她的所有指責和鄙夷都已隨著她的下葬歸於塵土。司徒玦卻活著,活得好好的,該吃就吃,該睡就睡,不辯解,不懺悔,更不覺得有必要在任何人面前羞愧低頭,絲毫沒有一個犯錯者的自覺。她壓根兒沒想過要了斷自己,當然,也沒有人逼她那樣做,但這樣的活著到底是有了幾分“苟全”的味道。
然而,正是這樣一種滿不在乎、不思悔改的姿態,讓家人漸漸對她灰了心,打罵無益,話說多了,也懶得再說,橫豎她就是這樣了,最好是眼不見為淨。於是司徒玦在這個生她養她二十幾年的家裡,忽然變成了一個相當尷尬的存在,好在她也非常配合,不去惹人嫌,儘可能不出現在家人的視線範圍內,不得不在場的時候話能省則省,她已經許久沒有像今天這樣主動摻和到他們的話題裡去了。
“你別瞎說。”薛少萍怕她一個不慎又挑起事端,忙丟個眼色讓她住嘴.司徒玦卻顯得很不識時務,掃了一眼姚起雲,似笑非笑地說道:“是不是瞎說大家心裡有數,上次不也提起過嗎?其實那女的大家都認識。”
姚起雲的臉微微變了顏色,嘴唇緊抿著。他不知道司徒玦為什麼要在她父母前面抖出他們以前的事,不過她的愛憎一向強烈而分明,愛的時候願意為他苦苦地瞞,如今她恨他,自然也是什麼都做得出。
司徒玦沒有吊人胃口,很快就為大家揭開了謎底。
“你和譚少城又不是見不得光,何必遮遮掩掩小家子氣?”
這下讓司徒久安夫婦都震驚了。
“真有這回事,起雲?”
姚起雲看上去似乎有些招架不及的錯愕,不過年輕人面皮薄,他又是內斂的性子,被司徒玦這麼沒心沒肺地一點破,難堪也是情理之中。薛少萍見他怔了怔,並沒有反駁之意,心中也明白了幾分。
“這我倒是沒想到,唉,也難怪……不過那姓譚的女孩子……是我們家理虧,你其實不必瞞著。”
司徒久安就比妻子直接多了,他沉吟片刻,對姚起雲說道:“我看那女孩兒不錯,踏實,大度,難得的是有骨氣,是個好女孩。起雲啊,你阿姨說得對,你也大了,這事不必瞞著,有時間可以讓她到家裡來吃頓飯。”
姚起雲還沒回答,司徒玦卻笑了,“帶回家是當然的,不過此家非彼家。就算是未來的兒媳婦見公婆,那也得先去拜會正主兒。不信你們問他,姚起雲,你不是過一陣就要帶著你的‘好女孩’回老家一趟嗎?”
姚起雲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司徒玦怎麼知道這件事?
其實認識了那麼久,姚起雲對譚少城從未生過綺念,直到那一天,他把譚少城從司徒家送回學校,道別時,他說了句謝謝,沒想到始終表現得堅強、大度的少城卻掉下淚來。她說,她害怕別人的感激和道歉,寧願自己才是說“對不起”的那個人,因為得到了的人才說“對不起”,被感激和道歉的人卻總是在失去。
姚起雲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個可憐的女孩子,當她哭倦了,把頭靠在他肩膀上的時候,強烈的潛意識在提醒他,這樣是不對的。然而,正是在這樣看似抗拒的撫慰下,也許正是從那一刻開始,他和她之間才多了一種微妙的默契。
不過,即使和譚少城走得越來越近,姚起雲也很少把她邀請到家裡來,原因她自是明白的,也很體諒。
今天上午兩人逛了書市之後一起吃飯,他中途有事,埋單離開的時候太匆忙,連錢包裡抽掉了張銀行卡都沒留意。結果是拾金不昧的店員把卡交給了譚少城,譚少城又怕他著急,便自己跑了一趟,把卡給他送回了家。
那時姚起雲還在機場,頂替臨時請假的司機去接出差返家的薛少萍。家裡只有姑姑在,譚少城便把那張卡交到了姚姑姑手裡。姚姑姑對譚少城有著顯而易見的好感,那種好感甚至超過了對待一個只有數面之緣的陌生人應有的程度。除了譚少城的性格和脾性給她留下了好印象,連姚起雲都不得不承認,或許裡面還摻雜了姑姑對司徒玦排斥的因素。在姑姑看來,世間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會比司徒玦跟姚起雲在一起更為適合,她一度都死了心,以為自己的侄子這輩子都要著魔下去,誰知這時他身邊多了一個不知道比司徒玦好多少倍的譚少城,她自然是樂見其成。
接下那張銀行卡之後,姚姑姑滿心歡喜地拉著譚少城說了好一會兒的話,還主動提起再過不久就是起雲生父的忌日,他每年這個時候都要回老家一趟的。姚姑姑說,如果不嫌棄,譚少城可以跟他們姑侄倆一起回趟鄉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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