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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中情不自禁地顫抖,她以為她會哭,但是沒有一滴眼淚,只不過從一場大夢中醒來。
她撕碎了面前的紙條,為自己不久前的瘋狂和自賤羞愧得無地容,猶如被最猙獰的鬼魂附體,而這個鬼魂的名字就叫做“愛過他”。
司徒玦生來就是司徒玦,只能是這一種人,就如他註定是現在這個姚起雲。誰都沒辦法改。
次日清晨,司徒玦才回到了自己的家,自己用鑰匙開門進去,一家人正坐在餐廳用早餐。
司徒久安一見到她,就把手裡的一雙筷子朝她扔了過去。
“你給我滾出去,不想回來的話就不要回來。”
薛少萍正接著一個電話,□乏術地按住丈夫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女兒趕緊上樓去。
司徒玦撿起了散落在自己腳邊的筷子,放回餐桌,姚起雲伸出手來接。他的眼神裡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憋了好一會,才只是問:“你吃過了沒有?”
司徒玦聳肩。照媽媽的吩咐迅速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還能聽到媽媽在講她的電話。
那通電話是吳江的媽媽打來的。吳家那是也是一團亂,他們唯一的兒子吵著要結婚,而吳氏夫婦剛驚聞兒子的這個結婚物件捲入了一場駭人的醜聞。沒有一個家庭可以包容這樣的醜聞,吳江卻說他心意已決。
當然,這些都是司徒玦後來才知道的的。
司徒玦同時聽說的還有曲小婉的死訊。曲小婉是在學校研究生樓的宿舍裡吊死的,簡單地把絲襪打了個結,一頭懸著氣窗上的鐵枝,一頭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平時就特立獨行,親密的朋友一個也沒有,舍友也搬了出去,在校外跟男友合租。由於已到暑假,研究生樓人煙稀少,她又出了那樁事,消失好一陣,人們多半以為她不便露面,找個地方避避風頭。負責研究生樓清潔衛生的阿姨聞到了強烈異味之後,才找來保安開的門,人已經在上面掛了很長一段時間,盛夏裡,早已腐爛得難以辨清容顏。據說第一個撞開門的保安當場就吐得搜腸刮肚。
警車也到研究生樓下轉了一圈,曲小婉父母都在五百公里之外的一個小城鎮,連夜趕了過來,費了很大力氣才確定那就是他們優秀的女兒,然後就一直抖著,連哭都哭不出來。透過現場勘查,警方斷定為死因為自殺。沒有遺書,連一個字都沒有給任何人留下,曲小婉就這麼毫無徵兆地把自己反鎖在宿舍裡去了另外的世界,可動機卻來得再輕易不過,那些風言風語和照片足以殺死一個任何一個看重臉面的年輕女孩。死亡時間經過論證也有了初步的答案,那應該是在屍體被發現的八天至九天之前。
可司徒玦知道確切的那一天,她更知道,曲小婉最在乎的並不是他們所謂動機裡的那些東西。
其實就在曲小婉伸出手,吳江微微往回一縮的剎那,她就已經死了。
幸福總是無限趨近,只差一點點,卻永遠無法企及。
司徒玦沒有去參加曲小婉的葬禮,也沒有勇氣給吳江打電話,問他現在怎麼樣了。她蜷在自己的被子裡,豔陽的熱情從厚重的窗簾縫隙裡炫耀般地透進了幾縷,她卻瑟瑟發抖。
她覺得死掉的人裡也有自己。
正文 第三十八章玉碎瓦存
這個暑假,因為家裡添了許多需要處理的麻煩,司徒久安沒有像往年一樣讓姚起雲到公司去實習。他常說,同樣是在這個家裡長大的孩子,起雲與司徒玦之間卻有云泥之別。姚起雲太過懂事,太過為身邊的人著想,有一種完全超越年齡的早熟,做家長的反而希望他能多有一些屬於自己的時間。像是為了不讓長輩的願望落空一般,那段時間,姚起雲待在家的時間少了許多,他過去是那種出門必有明確目的的人,最近卻有好幾次回家都錯過了飯點。家人問起時,他只是說出去轉轉,已經在外面吃過了。
或許是出於女性家長特有的敏感,終於有一天,薛少萍貌似不經意地在飯桌上問起,“起雲,你是不是在外面交了女朋友?真有的話可別瞞著我和你叔叔。”
“是嗎?這倒沒聽你提過。”司徒久安也有些驚訝,見姚起雲笑笑沒有說話,便對妻子說道,“我看就是你們女人愛瞎猜。”
薛少萍含笑,“我不過是問問。”
“何必問,他早就有女朋友的,你們還真以為他是純情乖寶寶。”司徒玦不期然地冒出一句話,讓在座的人都愣了愣。
司徒玦的“醜事”已經過去一陣,雖然司徒久安依舊沒給她什麼好臉,但總算不再是見一次教訓一次的深惡痛絕,其他人也很有默契地絕口不提,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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