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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可是主公為什麼一定要向北條父子……我甚疑惑,才有此一問。”康政追問。
“現在還不是向關白低頭的時候,對北條父子自無抬頭低頭的問題。”
“……”
“我看各位好像還有些不明。莫要再讓我解釋了,關白和北條氏政的器宇不同。”
“器宇?”
“真是糊塗!連關白這樣的非凡之人,德川家康都不向他低頭,即使真的向北條父子低頭,也不會成為我的恥辱。後人會認為我德川家康渡過黃瀨川,是哄小孩子去了!休要再問這些無聊的問題!”
大家聽了,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連最頑固的酒井忠次都露出了笑容。
北條父子聽說家康提議到三島館舍見面,欣喜萬分。為了準備迎接家康一行,他命令大道寺孫九郎和山角紀伊守二老臣先去三島。
“真是可喜可賀,德川竟特意來討好主公!”
“是啊,這麼一來,德川也成了北條氏的一股勢力了。”
“嗯,世人也會大吃一驚。北條千秋萬代!”
在這些傳言中,家康越過黃瀨川,到達三島與氏政父子相會,是為天正十四年三月初九下午,家康首次見到女婿氏直。
家康只帶了酒井忠次、井伊直政、神原康政三個重臣,坐上了裝飾得非常華麗的席位。北條一方除了氏政、氏直父子,同族人陸奧守氏輝、美濃守氏規等將近三十個大小藩主也陪侍左右。由山角紀伊守定方引路,家康主從被接進了館舍。他們一到,氏政就喜形於色:“太好了!德川大人,歡迎!來,請坐。”
井伊直政看見北條氏替家康設的席位竟在北條父子之下,猛然變了臉色。但家康卻鄭重地低下頭去,用眼神警示著大家,然後從容入席。如氏政讓家康坐上位,家康恐會覺得難堪,而現在他心安理得。
坐下後,家康初次見到了女婿。氏政生於豪門,總讓人覺得他驕傲自負、霸氣十足,可是氏直則恰恰相反,相貌溫和,平淡無奇。也許豪門子孫到了第四代、第五代,便難有個性了吧。
雙方施禮之後,開始敬酒。敬完酒,美濃守氏規建議道:“在酒宴之前,先談談與秀吉方的軍情,如何?”或許是氏政事先令他這樣說的。
“對,我們兩方議一議甚好。”坐在氏直旁邊的陸奧守氏輝說。
“怎樣,德川大人?”氏政詢問家康意見。
“這……”家康輕輕地放下氏敢敬他的酒,鄭重地點了幾下頭,“若是關於大坂、京都諸事,家康認為,現在才來議,恐已太遲了。”
“遲了?”
“是。我已經作好充分準備。故,現在最重要的,是在這裡真誠交流。你們若有這個想法,兩家領地不分彼此也無妨。兩家同心協力,我可率五萬精兵中的三萬出擊,輕易便能入了大坂。另,敵人如打過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讓他三年內一兵一卒也進不得。”家康平心靜氣地繼續道,“故,家康覺得,與其先議軍情,不如推心置腹。”
這些話使得氏政越發高興,“那麼,德川大人是說,要撤除兩家邊境的城寨?”
“對!我此次特意前來,就是為了求得這種不一般的交情。”
“好!這遠比舉行幾個時辰的軍事會議好。好!上酒!”聽到氏政的話,下人立刻把酒菜端進了大廳。
對家康來說,這是一個有趣而又令他失落的宴會。本來想好好耍一耍花招,誰知對方竟這麼快就中了圈套,他既安心又悲哀。他曾想過會有人識破,可是,這北條一族和陪坐的大小藩主,都毫無懷疑。幾杯酒下肚,他們更坦率地說,能把家康請過黃瀨川,已經是天下最可安慰之事了。他們確是無法與秀吉相比之人!
酒井忠次突然來到座中。他用滑稽的語調道:“我來給各位助興!”
“忠次,休得無禮!”家康道。
“是。”忠次站在一長排燭臺下,環顧了一眼滿座賓客,“這是三河最有名的捉蝦舞。來,河川在何處?”
他旁若無人地跳起舞來。家康看著他的動作,突然擔心起來:這絕非興之所至,而是把對方當成了傻瓜,若被識破,該如何是好?幸運的是,竟然無人看出,當忠次狂舞后歸座,大家還大聲喝彩。
“早就聽說他會跳舞,直到今天才第一次看到,果然了不起!”
“是啊!看來酒井真為今日之事感到歡喜。”
“他的舞技真是出神人化啊!”
處處是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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