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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此起彼伏的搖滾音樂震耳欲聾。“諾列加滾下臺,不要獨裁分子”的新聞,在反覆地播放,幾乎是在呼喊。一首名為“無處可逃”的樂曲直對著諾列加住的小屋。
這種世界軍事史上絕無僅有的音樂“攻心戰”是美國人的獨創。
“巴掌”大的梵蒂岡使館周圍,一連數日,人車如潮,直升飛機的轟鳴、高音喇叭的吼叫,彷彿要將這塊小小領地掀個天翻地覆。
幾十輛坦克的炮口,陰森森地從圍牆外伸進了使館,幾百名美軍的槍口瞄向使館大樓的每一扇門窗。似乎圍住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滿身法術的妖魔鬼怪。
梵蒂岡使館內,一間普通的小屋裡。諾列加穿著一身斑瀾的迷彩服,呆呆地站在屋中央。他臉色蠟黃,眼睛佈滿血絲。接二連三的音樂“轟炸”使他坐臥不安,惶惶不可終日。
他悔恨不該到這個鬼地方來,不該自投羅網。
“嘩啦”他將一盆冰涼的水從頭上倒下。他心裡發燒,只有這樣他才覺得好受些。使館的主教來了,與他進行著第4次談判:“快離開這兒吧!我們受不了了。”主教在明顯地驅趕他。“求求你,我不能出去。”諾列加在不停地祈禱,祈求教皇的保佑。
但小小的梵蒂岡使館哪能經得住美國政府強大的壓力。
他們終於向諾列加發出最後通碟:“1990年1月4日中午前必須離開使館,否則主動交人。”
諾列加絕望了,現實已把他推上“斷頭臺”。他想回到巴拿馬人民中間去,但是一位主教語重心長地提醒他:“不能!
反對派會讓你成為第二個墨索里尼。“諾列加在猶豫,此時此刻他完全失去了主意。昔日運籌帷幄的”鐵腕“將軍,瞬間的謀略已飛得無影無蹤。
他想起了家庭,想起了在別國使館避難的夫人和女傭人。
“請給我一次與親人告別的機會。”他向主教在乞求。主教答應了。
電話撥通了,他的手在發抖,聲音在顫抖,他不知道該說點什麼。聽筒裡傳來夫人泣不成聲的呼喚:“諾列加,你不能走!”淚如泉湧的諾列加緊緊地咬住嘴唇,沒讓眼淚流出來。
1990年1月3日晚8時3O分。世界關注的黃昏。天陰沉沉的,狂風颳著地面的紙片在空中飛舞,這似乎是一種不祥的預兆。
緊閉了10天的梵蒂岡使館大門終於開啟了,身著戎裝的諾列加眼珠通紅,神色嚴峻地出現在門口。使館裡的幾位主教陪伴在他的身後。9天9夜,眼睛已熬紅的美國兵像飢餓的蝗蟲撲向“食物”。“嘩啦”,諾列加被圍得水洩不通。
諾列加冷冷地環顧著這一切。他緩慢地向前挪動了幾步,輕輕踮起腳尖。他想越過美國士兵的頭頂,最後看一眼自己的國家和人民。然而,他痛苦地閉上了雙眼。映入眼簾的除了美軍的飛機、坦克和大炮之外,是一片慘不忍睹的廢墟。
4個美國兵架起他向一架準備好的直升飛機走去。瞬間,無數相機的快門啟動,真實地記下了這一驚心動魄的野蠻行徑。一位法國記者在追問:“將軍,你想說點什麼嗎?”諾列加的嘴唇蠕動了一下,沒有吭聲。此時此刻,他什麼也不願說。
此時此刻,百萬巴拿馬人都怒視著這架直升機,人們揮動著鐵一樣的拳頭吶喊:“美國佬,滾出去!”憤怒的人群被擋在美國士兵刺刀的外面。
直升機發動了,轟鳴聲震動著整個巴拿馬,也震動了所有巴拿馬人的心。飛機漸漸消失在巴拿馬運河上空。夜幕中,無數巴拿馬人流下了恥辱的淚水。
飛機抵達巴拿馬運河上空時,諾列加終於忍不住極度悲痛,涕泗滂沱的淚水從高空墜入巴拿馬運河。
強行押送諾列加的直升機在霍華德空軍基地停留片刻後,又換乘一架運輸機飛往美國的佛羅里達機場。5月7日送上審判臺1990年1月4日下午,美國邁阿密地區法院審訊室,經過一陣忙亂之後,又恢復了原有的平靜。法官和律師們個個神情緊張地等候在這裡。
今天的審訊非同尋常。因為被審訊者是一個主權國的首腦。
下午3時,飛機剛一降落,諾列加就被直接帶入了審訊室。他顯得異常疲憊,惺鬆的眼睛只是微微地抬了一下。他徑直走到屬於自己的被告席上,重重地坐下,把頭輕輕地靠在椅子背上。
審訊開始了。他一言不發。法官在問什麼他似乎聽也沒聽。起訴書—12條“罪狀”不知何時念完了,他依舊沒有絲毫反應。
法官火了,提高了嗓門:“你承認以上事實嗎?”諾列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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