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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反應和回答各型別的問題。我搭著那新人的肩膊,又跟他拍了些合照,情況就一如當年在無線電視臺的化妝間內,戚美珍熱情地搭著我的肩頭,讓記者拍照。
那次是我跟記者的第一次接觸。感覺是尷尬和無所適從。跟同期的戚美珍和符鈺晶相比,我無疑是無名小卒一個,有部分記者甚至對我毫無印象。當戚美珍在化妝間的一端對著坐在另一端的我大嚷:“喂,華仔,過來一起拍照,華仔!”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對著數十對陌生的眼神,我走過去好,還是不走過去好?既怕被人說搶鏡頭,又怕被人指裝清高,兩不討好。最後我還是硬著頭皮走過去跟大家打招呼。鎂光燈連續閃了數十下,閃完了,正想走開,忽覺眼前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到。我略一遲疑。“咦?華仔,什麼事?”戚美珍在旁奇問。“哦,沒事。”我慌忙掩飾,舉起腳就走,勉強在眼前亂飛的白光點中力求出路。剛好這時有一個新記者走進化妝間,請了戚美珍和符鈺晶去停車場拍一些生活照。
剩下我。我聳聳肩,阿Q的笑一笑,剛想坐下,聽到有人喊:“喂,華仔,這邊!”我抖一抖神,抬頭。見到黃日華匆匆忙忙地走進來。此“華仔”不是我這個“華仔”。我頓時像洩氣的皮球,重新把身子滑落座位上。沒關係,我想,照相照得多就變成紙上明星,招人話柄,我再次阿Q的想。“華仔!”又有人在叫“華仔”。我沒有理會,專心整理我的頭髮。猛地一大掌拍向我肩頭。“喂,裝明星架子!不用打招呼?!”兇巴巴的,原來是彬仔。他滿頭大汗,剛從外景回來。我們像十年沒見過面似,互相搶話說,交換所見所聞……
三百六十五個跑龍套的日子。我一直沉著氣,沒有氣餒。我以“A”級成績畢業,也很相信訓練班的導師並不胡亂評分。我欠缺的只是一個機會。可是我手上的一疊“殺手甲、學生乙、商人丙”的通告顯示:我還要耐心地等這個機會。等、等、等,每次傳呼機一響,就機械地問同樣的三個問題:“幾點?什麼地方集合?什麼戲?”後來連“什麼戲”也懶得問,因為來來去去不外是甲乙丙丁的角色。這天更慘,跑到荒山嶺禿頭地拍刺客甲,打得落花流水,汗流浹背。中途休息空檔,翻出傳呼機,似有口訊待覆。但身處寸草不生之地,何來公共電話?待到回覆的時候,已經是四個小時之後的事了。抓起電話筒,線路一撥通,我就慣性的問:“幾點?什麼地方出發?”
“你是誰?”完完全全一個陌生的女人聲音。“你找誰?”我忙把電話重複一遍。“我是一九九二號傳呼機的主人。”“啊!劉德華!”她以這種近乎興奮的語調讀出我的名字,教我覺得飄飄然。原來她是香港電臺電視節目部的導播,單慧珠。她道明來意:“我在替一部電視單元劇找男主角,原本已找了嚴秋華,但後來發覺他的檔期給了無線,我只好另覓他人。”單慧珠說話的速度比一般人快,我要很用心才可聽到她的每一句話。她是一個急性子的女導演,說不了三句話,就說:“不說了,不說了,我們見面再談,我要見見你。”
據她之後形容:“每次我找到心目中適當的人選,我就急性子到好像丈母孃看女婿,一副窩囊相,很要不得,哈哈!”但急性子有急性子的好處,至少談起工作來爽快直接,不用兜圈子。“我喜歡你憤怒的眼神,百分之百就是我要找的。”“哦?”我作詫異狀,“我以為我是鄰家的小孩。”“你比我想像中開朗。”她點點頭,狀甚滿意,“我看好你!”她拍拍我肩頭。“看好”之餘,還是照規矩的試了三次鏡。單慧珠的“試鏡”有別於人。並非要求演員對著鏡頭作戲,而是她跟你面對面坐著一問一答。她有許許多多問不完的問題。“試說出你最難忘的事。”“你對情義的看法。”“你心目中‘江湖'的定義。”“你認為最完美的愛情故事。”“你的抱負,你的理想,你的志願。”像心理醫生般無孔不入地探討你的內心世界。
兩個禮拜後,她又再傳呼我:“小子,接通告!明早八時,香港電臺飯堂見!”
“江湖再見”的劇本就擺在我面前。男主角有個帥氣的名字叫“阿龍”。為了“阿龍”,我要學抽菸。兩天抽去了一包香菸,差點沒嗆死!後來又對著鏡子練習抽菸的各種神情,我要自己壞透的樣子。我花了很多心思去演好“阿龍”這個角色,但畢竟缺乏經驗,頗有力不從心的感覺。劇集播映後,我主觀地認為自己演得很生硬,而外間的反應也只是一般。我沒料到“阿龍”竟也為我帶來觀眾。那一年我獲通知去叄加一年一度的“公益金百萬行”宣傳活動。當然這樣的一出重頭戲,說什麼也輪不到我擔大旗。偏偏發通告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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