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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不明僧人,及窩藏隱匿不首者,鄰佑一體連坐。因此京城內外說得沸沸的。
卻說東京市心裡,有一個賣青果的李二哥,夫妻兩口兒在客店裡住,方才害病了起來,沒本錢做買賣,出來求見相識們,要借三二伯文錢做盤纏。當日出去借不得,歸東悶悶不已。渾家道:“二哥!你今日出去借錢如何?”李二道:“好交你得知,今日出去借不得錢。街上人鬧哄哄地,經紀人都做不得買賣。說昨日一個和尚,在麵店樓上吃麵,只見他的頭骨碌碌滾落地來,他把手去摸著頭,雙手捉住耳朵安在腔子上,依舊接好了。做公的見他作怪,一齊去捉他,被那和尚用手一指,滿店裡人都變做了和尚一般模樣。如今開封府出一千貫賞錢,要捉這和尚。元來這和尚三五日前曾騙了善王太尉三千貫銅錢,叫做彈子和尚。”渾家道:“二哥!真個有這話麼?”李二道:“我方才看了榜來,為何與你說謊!”渾家道:“二呀!我如今和你沒飯得吃,若有采時,捉得這個和尚,請得一千貫錢來把我們做買賣,卻不足好?”李二道:“胡說!官府得知不是耍處。”渾家道:“我包你請得一千貫錢便了。”李二道:“你怎地交我請得一千貫錢?”渾家道:“二哥!好交你得知,這和尚不在別處,遠便十萬八千里,近便只在目前。”李二哥道:“在那裡?”渾家道:“在間壁房裡。”李二哥道:“你見他甚麼破綻來?”渾家道:“間壁這個和尚,來這裡住有三個月了,不曾見他出去抄化,也不曾見他與人看經。每日睡到吃飯前後才起來出去,未到黃昏後吃得醉醺醺地歸來。我半月前,因吃了些冷物事,脾胃不好,肚疼了,要去後,怕房裡窄狹有臭氣,只得去店後面去上坑,卻打從他房門前過,那時有巳牌時候,只見他房裡閃出些燈光來。我道這早晚兀自有燈,望破壁裡張一張時,只見那和尚睡在床上,渾身迸出火來。和尚把頭抬一抬,離床直頂著屋樑,唬得我不敢東廁上去,便歸房裡來了。這和尚必然就是妖僧!”李二哥道:“這事實麼?”渾家道:“我與你說甚麼脫空!”李二哥道:“你且低聲,不要走漏了訊息!”分付了渾家,出門一地裡逕到使臣房來,卻又不敢入去,只在門前走來走去。做公的看見,喝聲道:“李二!你有甚事,不住在此走來走去?”李二道:“告上下!男女有件機密事,將來見觀察。”做公的應道:“你在門首伺候,待我稟過方可入去。”
適值溫殿直正在廳上,做公的稟道:“告觀察!賣果子的李二在門外走來走去,我問他,他道有機密事要見觀察。”溫殿直道:“叫他人來。”做公的出來,引李二到廳下,唱了喏。溫殿直見了,不敢驚他,笑吟吟地問道:“李二哥!有甚事來見我?”李二道:“告觀察!男女近日因病了,不曾做得道路。早間出來幹些閒事,只見張掛榜文,男女也識幾個字,見寫著出一千貫賞錢捉妖僧。歸去和渾家說,渾家道:”隔壁歇的和尚是妖僧。‘“溫殿直不敢大驚小怪,笑著道:”李二哥!這件事卻要仔細,你夫妻兩個見他甚麼破綻來?“李二把渾家的言語說了一遍。溫殿直道:”這事卻要實落,你去補一紙首狀來。“李二應了出來,央做公的草了稿兒,討一張紙,親筆謄了真,入來當廳遞了。溫殿直道:”如今這和尚在店裡麼?“李二道:”每日子飯後出外,到黃昏便歸。“溫殿直道:”你且在這裡坐下,待我交人去買些酒來與你吃。“不多時買將酒來,交李二吃了。溫殿直叫過做公的來,交李二做眼,帶一行人離了使臣房,取路來客店左側一個開茶坊的鋪裡坐了。交李二走來走去看那和尚。
當日未有黃昏時候,只見那和尚吃得醉醺醺地,踉踉蹌蹌撞將來。李二慌忙入茶坊裡見溫殿直道:“告觀察,和尚來了!”卻好和尚走到茶坊門前,溫殿直指著一行做公的道:“捉這妖僧!”眾人發聲喊,正似皂'周鳥'追紫燕,猛虎啖羊羔;一發都上,把那和尚橫拖倒拽,把條麻索綁縛了。眾人前後簇擁,押著逕奔甘泉坊使臣房裡來。溫殿直道,“慚愧!幹辦得這場公事,且交龍圖相公安心。”眾人把那和尚捆縛做餛飩兒一般,那和尚醉了不醒,'鼻句''鼻句'地睡著。溫殿直即時進府,申覆大尹道:“妖僧已拿下了。本合押赴廳前,因這和尚大醉不省人事,見在使臣房裡。稟領相公臺旨。”龍圖大尹見說,交且牢固看守,待來日早衙解來。溫殿直出府到使臣房裡看那和尚酒還未醒,分付眾做公的小心看守。
卻說那和尚到半夜酒醒,覺道好不自在,開眼看見燈燭照耀如同白日,兩邊坐著都是做公的。和尚問道:“這是那裡?”做公的道:“這是使臣房裡。”和尚吃驚道:“貧僧做甚麼罪過,將我來縛在這裡?”眾做公的情知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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