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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老漢為啥在高聲數說?在她看來,作為一個鄰居,瞭解這些是理所當然的,也是理所應該的。因為了解這些情況後,這些事情成為她以後幾天裡評說閒聊的材料,並盡其所能讓整條巷子和村人所皆知。
上篇(十四)
十四
當馬宏楠將父親堅決反對他開礦一事告訴程立業後,緊接著說:“他老人家越是不同意,我偏要把礦開起來不可!”
程立業聽後笑了笑:“用你們文人的話說,你這是逆反心理和反叛精神,對不對?”
馬宏楠點了根菸,笑道:“你盡會開玩笑。”
“別急!好事多磨,過年時我趁著給你父親拜年順便提一下。放心,你父親會同意的。”
“不過,我原計劃現在就辦請假手續,目前看來,只好等過了年再說。”
“你先安心上班吧,等一切就緒後再請假不遲。”
“也只好這樣了。”
馬宏楠每日上班,像個農民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過,他到單位上班並沒有給單位做什麼,而是看書創作。用程立業的話說:“難怪公家的廠子倒灶的多,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像你這種只拿工資不幹活的人太多了。”馬宏楠將兩手一攤,慘然一笑:“有什麼辦法,我何嘗不想好好幹呢?可是人家不讓啊!”
“那你就好好寫你的文章,爭取當個作家。”
馬宏楠感覺得出,程立業除了鼓勵他以外,絲毫沒有挖苦和嘲諷的意思。他也就真的埋頭創作了,不再留心單位上的人和事,當週民科和賈送歡之間的矛盾達到白熱化時,他也不聞不問。
不過,馬宏楠從未想過自己能當上作家,他之於寫作,一是自幼對文學的愛好和濃厚的興趣,多年來筆耕不輟,有感而發,或抒情,或記事,或議論,想起什麼寫什麼,久而久之,竟寫滿了近二十本的手記,右手握筆的中指被筆桿磨了層厚厚的老繭。二是他已把寫作當成一種排遺和傾訴,寫作成為他的一種習慣和需要,一天不寫點東西手就發癢,睡前不看書則難以入眠。特別是近期,寫作的慾望和衝動尤為強烈。他在單位的無所事事和白拿工資,在一般人看來被稱之為舒服,可他卻痛苦得認為這簡直是對生命的空耗,人生之於世而無所事事,無異於樹木和磚石,等同於雞鴨和豬貓,這樣活著,即就是長壽千年,又有什麼意思呢?古人曾雲:“流水不腐,戶樞不蠹。”人也一樣,整天閒著無所事事,不也成了死水一潭?不也照樣成了朽木一塊?人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比精神上的萎靡和心智上的枯竭更為悲哀的呢?難怪哲人言:“哀莫大於心死。”普通人則說:“唉!你真個把心死了。”所以,他要為自己找點事幹,使自己永葆生命的活力。
還好,得力於他多年的練筆,筆底下的功夫還算過硬,寫起文章往往一氣呵成,且行文流暢,結構得當,不敢說妙語連珠,但如行雲流水,讀之朗朗上口。在熟人和朋友圈內他已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覺得他的習作不亞於許多報刊雜誌上發表的文章,並鼓勵他大膽投稿。
每當朋友鼓勵之時,馬宏楠總是靦腆地說:“哎呀,怕不行吧?”其實,他已悄悄地投過幾次稿了,但投出去的稿件卻石沉大海,好在編輯部概不退稿,免去了他害怕眾人知道他遭遇退稿的尷尬。但一次次的失敗,並沒有使他氣餒。相反,他愈加勤奮和努力。後來,他不再給一般的刊物雜誌和地方小報投稿,而是把稿件不間斷地投給幾家大的刊物。在馬宏楠看來,一般的刊物雜誌,往往迎合的是讀者的獵奇心理和感官刺激,而地方小報完全是宣傳性的刊物,一味地給地方為官者塗脂抹粉,此類刊物和小報不可能刊登有思想深度有理性力度的作品,將稿件投給他們無疑於對牛彈琴。
雖說他近三十多年的人生經歷不算坎坷和豐富,但幼年時貧寒的家庭生活,不相般配的婚姻;在單位仕途上的起落沉浮和隨之而來的人情冷暖;主觀上善於美化生活與客觀上經濟拮据之間的矛盾,心中理想的人生與現實狀況的差異,行為上積極進取的生活態度與意識上對人生持悲觀態度的衝突;對歷史知識的瞭解使其在現實生活中總是想超脫而又無法超脫的苦悶;對周圍發生的許多事情無法理解無法接受並深感焦慮;情緒化的性格一忽兒天真浪漫似小孩,一忽兒憂心忡忡暮氣橫秋如老人;AB血型的雙重人格使他既樂觀又抑鬱,特別是他在內心體驗上的敏感幾乎達到了神經質的程度,別人不經意的一句話一舉動或一件事,在他則可能耿耿於懷而內心不安;與人交往袒露心跡從不設防而屢屢被人愚弄和欺騙,深埋心底的渴望而又無法夢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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