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第2/4 頁)
。謝天謝地!我說道,‘我現在找到一個我可以照顧的人了!’——你吃得少,先生,也喝得少。”
“就憑這你這麼推論嗎,克魯普太太?”我說道。
“先生,”克魯普太太用一種近似嚴厲的腔調說道,“除了為你,我也為別的後生洗過衣物。一個青年男子可以過分關心自己,也可以太疏忽自己。他可以把他的頭髮梳得太勤,也可以太疏於梳頭。他可以穿太大的靴子,也可以穿過小的。這全由那小夥子原來已形成的個性而定。可是他如果朝任何方面走極端,先生,那在這兩種情況裡總有一個年輕小姐。”
克魯普太太那麼堅定地搖頭,我連招架都來不及便敗下陣來。
“在你以前死在這裡的那個人,”克魯普太太說道,“他就是因為戀愛——是和一個酒店女招待——雖然酒喝得脹了起來,還立刻買了些背心呢。”
“克魯普太太,”我說道,“我得請求你,千萬別把和我有關的年輕小姐和酒店女招待或其它什麼別的扯到一起吧。”
“科波福爾先生,”克魯普太太忙說道,“我自己就是一個母親,也不至於那樣。先生,如果我讓你心煩了,就請你原諒。我從來不願闖進不歡迎我的地方。不過,你是一個年輕紳士,科波福爾先生,我要勸你,提起勁來,要抱希望,也要知道你的價值。如果你學點什麼,先生,”克魯普太太說道,“喏,如果你去玩玩九柱戲什麼的,也許會覺得能轉移下你心思,對你也有益呢。”
說這番話時,克魯普太太裝出很珍重那杯白蘭地的樣子把它喝完,然後行個禮就告退了。她的影子隱入門口的黑暗中時,我覺得克魯普太太實在有點冒失。但同時從另一種觀點來看,我樂意接受她的勸告,將其視為使我今後能格外注意保秘的提醒,也是一種告誡。
第二十七章 湯姆·特拉德爾
也許由於克魯普太太的勸告,也許由於九柱戲的正式名稱斯開特爾和特拉德爾讀音略有些相似,第二天,我便想去看看特拉德爾了。早過了他上次說的時間了。他住在開姆頓區獸醫學院附近一條小街上。據住在那一帶的一個文書告訴我,那地方的房客主要是些男學生,他們買下活驢子,然後在他們的住處用這些四條腿的牲口做實驗。從那文書那裡,我得到有關這麼一個學術園地的知識,當天下午我就去拜訪老同學了。
我發現那條街並非像我所希望的——因為我是為特拉德爾那麼希望——那麼好,那裡的居民似乎有種把他們不要的小玩藝扔到街上的嗜好。這嗜好不僅僅使那街道因為那些菜花葉子而又臭又潮,還特別髒。被扔的也不完全是菜葉類,因為我在找我要的門牌號時,親眼看到一隻鞋,一隻湯鍋,一個煙囪蓋,一把傘,而其破舊程度並不一樣。
瀰漫在這兒的氣息使我記起我和米考伯夫婦同住的日子。我找的那住宅具有一種形容不出的破落氣,所以顯得和這街上的其它建築大不一樣,雖說這些建築統統依一種單調的模式所建成,看上去就像一個還沒了解磚石用法就學造房子的學徒的早期描圖;這下就更讓我記起米考伯先生和太太。
“喏,”送奶人對一年輕的女傭說道,“欠我的那一小筆欠帳準備好了嗎?”
“哦,老爺說,他馬上去安排,”這是回答。
“因為這一小筆欠帳拖得太久了,”送奶人好像沒聽到回答一樣自顧自地講道,據他那口氣來判斷,與其說他是講給那個年輕的女僕聽的,不如說是講給屋裡什麼人聽的,他衝那走廊瞪眼的樣子更證實了這點,“我開始相信它已付之東流,不指望再還了。嘿,我再也忍受不了啦,你知道的!”送奶人說道,仍然衝那屋裡喊,朝那走廊瞪眼。
順便說一句,他實在不像個經營這種軟性的牛奶生意的人。哪怕他當屠戶或酒商,他那模樣也夠兇了。
那年輕的女僕聲音低了下去,從她嘴唇的動作來看,我覺得她好像想小聲說欠款馬上就會安排好了。
“我對你實說吧,”那送奶人托起她的下巴,逼視著她說道,“你喜歡牛奶嗎?”
“是的,我喜歡,”她答道。
“那好,”送奶人答道,“你明天就沒有了。你聽見了嗎?
明天你連一滴牛奶也沒有了。”
我覺得,今天仍有牛奶的希望使她大體上安心了。送奶人忿忿地向她搖頭以後鬆開了她的下巴,氣沖沖地開啟罐,按往常的量往那家的瓶裡倒。倒完後,他嘟噥著走開了,又在第二家門前像池憤似地用高嗓門發出他那一行的吆喝聲。
“特拉德爾先生住在這裡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