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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眉毛,一副很關心的模樣。
“一旦這問題稟告給了爵爺——我不必說他的名字了,”
高爾皮吉先生剋制著自己說道。
“我明白,”斯派克先生說道,“是N氏。”
高爾皮吉先生含含糊糊地點點頭——“稟告他後,他的回答是‘要就還錢,要就無敕。’”
“我的天哪!”斯派克先生叫道。
“‘要就還錢,要就無敕,’”高爾皮吉先生堅定地重複道。
“而下一個承受人——你明白我意思嗎?”
“K氏,”斯派克先生一臉不詳地說道。
“——K氏當時斷然拒絕簽字。為此到新門找了他,可他乾脆拒絕那樣做。”
斯派克先生那麼關注此事,已變得呆呆的了。
“眼下,這問題就這麼擱了起來,”高爾皮吉先生往後靠到椅子上說道。“如果,因為事關重大,我不能一一解釋,那麼我們的朋友華特布魯克先生是會原諒我們的。
對於他在餐桌上提到這些關係、這些名字(儘管只是暗示著提到),我覺得華特布魯克先生只是感到非常高興。他做出一種表情,模糊地表示十分了解(不過,我相信他並不比我對上述那些話明白得更多),並對當時所採取的那種謹慎小心大加誇讚。斯派克先生既被告以這樣一種秘聞,當然也就要回敬他朋友以一種秘聞。這一來,前面的那對話又由另一個人主持下去。在這次對話中,吃驚的輪到高爾皮吉先生了。就這樣反覆輪流下去。而在這對話進行的所有時間裡,我們這些局外人不斷地感受到所談的重大關係帶來的壓力;而我們的主人則自鳴得意地把我們看作一群敬畏驚恐的祭品。
能上樓去見愛妮絲,和她在一個角落談話,並把特拉德爾介紹給她,於我實為一件高興的事。特拉德爾很靦腆,但討人喜歡,還是過去那樣一個好脾性的人。由於他明天早上要去一個地方一個月,必須今晚早點離開,我不能和他暢談。不過,我們交換了住址,約定他回倫敦後我們再相聚。聽說我見到了斯梯福茲,他非常感興趣,並且那麼熱情洋溢地稱讚他,我要他把對斯梯福茲的這些看法說給愛妮絲聽。可愛妮絲這時只一個勁朝我看,在只有我一個人注意她時才輕輕搖搖頭。
我相信她在這些人中間不能生活得愜意,所以聽她說幾天內就要離去,我幾乎感到高興了,雖說想到這麼快又要和她分手未免難過。這想法擱在心裡,我便一直留在那兒,等到其他客人都走完。我和她談話,聽她唱歌,這又使我愉快地回憶起在她佈置得非常可愛的古色古香的家中度過的幸福時光,我實在想在那裡等到半夜後才走,可是華特布魯克先生客廳的燈光全熄後,我再沒理由待在那裡了,只好違心地和她告別。那時,我比任何時候都強烈地感到:她是我的吉祥天使,如果我想象中她那可愛的面龐和平靜的微笑彷彿像天使一樣遠遠照到我身上,這想象也並沒錯。
前面說到,客人都走了,可尤來亞理當除外,我不能把他歸於那些人中。他一直不停地在我們附近走來走去。我下樓時,他跟隨在後;我走出房子時,他緊貼我身,慢吞吞地把他那又瘦又長的手指伸進比他手指還長的大手套指套中,那種手套叫大蓋·孚克手套,是根據國會爆炸案主犯之名來命名的。
我並不是想和尤來亞來往,可是由於記得愛妮絲的請求,我便問他可願到我的寓所去喝一杯。
“哦,真的,科波菲爾少爺,”他答道——“請你饒恕,科波菲爾先生,不過那稱呼那麼順口就說出來了——我希望你不是勉強自己邀請像我這麼一個卑賤的人去你的住處吧。”
“這談不上什麼勉強呀,”我說道。“你來吧?”
“我非常願意去,”尤來亞扭扭身子說道。
“行,那就去吧!”我說道。
我不禁表現得對他有些不恭,可他顯出不把這放在心上一樣。我們走最近的一條路,一路上沒多說什麼。他是那麼謙卑地戴那隻怪手套,直到走到我的住處了,他仍往手上戴,好像一直沒能戴上一樣。
我帶他走上黑洞洞的樓梯,怕他的頭撞在什麼東西上面。在我的手中,他那隻又溼又冷的手就像只蛤蟆,我真想扔開它而跑開。不過以愛妮絲和待客之道為重,我仍把他帶到我的火爐邊;我點亮蠟燭後,他對燭光下的房間表示謙卑的喜歡。我用為克魯普太太喜歡而常用的那隻醜陋的錫杯——我想這原本是做一個刮臉杯設制的——熱咖啡時,他表示那麼豐富的感情,我真想以湯燙傷他為快。
“哦,真的,科波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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