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4 頁)
理一世的事吧,孩子?”
“是的,姨奶奶。”
“啊!”我姨奶奶好像有些心煩地在鼻子上摸了摸說道。
“這就是他用來表示那種切時的比喻。他把他的疾病與巨大的動亂和激情連繫在一起,自然而然,這就是他選用的比喻,或象徵,或不管叫什麼吧。如果他認為合適,又有什麼不行呢?”
我說:“當然,姨奶奶。”
“這種說話的方式是條理不清的,”姨奶奶說,“也不是合乎情理的方式。我懂得這點;因此我堅持這點:在他的呈文裡不要對此有任何涉及。”
“他正在寫的是有關他個人經歷的呈文嗎,姨奶奶?”
“是的,孩子,”姨奶奶又摸了摸鼻子說,“他是為了他的事寫呈文交給大法官,或什麼大人物,或別的什麼——反正是那些拿了錢看呈文的人之一。我想這呈文就在不久的一天要遞交上去了。他還不能不用那種表示自己的方式來寫;不過這沒什麼關係,他有事幹就行了。
事實是,我後來發現,十多年來,狄克先生就想在呈文裡不提查理王一世,可他卻又不斷把自己投入了進去,現在就沉浸在裡面了。
“我再說一遍,”姨奶奶說道,“除了我,再沒任何人知道他的心地是怎麼樣的;他是最友善、最肯聽話的人。如果他有時喜歡放放風箏,那又怎麼樣呢!富蘭克林也常放風箏呀。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他是奎克教派或那一類什麼派的教友。一個奎克派教友放風箏比別的任何人都更荒唐啊。”
如果我能猜測到姨奶奶為了表示對我的信任才專門向我講這些瑣事,我應當感到非常榮幸,並因她看得起我的這種表示而感到樂觀。可我不禁要想,她所以談這些,乃是因為這些問題湧上了她的心頭,和我其實並沒什麼關係,雖然她在其它任何人都不在場時對我談。
同時,我應當說:她對那可憐而無害的狄克先生所持的慷慨義氣不僅使我那年輕的心燃起了自私的希望,也使我那年輕的心不自私地對她產生了溫暖。我深信,我當時開始知道除了脾性有點乖張怪僻之外,姨奶奶也還有許多值得稱讚和信任之處。那天,她仍嚴厲如常,也仍如常那樣為了驢子而衝出走進,而且當一個過路青年在窗前向珍妮送飛眼時——這可是對我姨奶奶最大的冒犯——她深感憤恨;但我仍覺得她好像使我更對她尊敬了,如果不是使我對她的畏意有所減輕的話。
在她收到默德斯通先生回信之前那段時間裡,我憂心忡忡,可我拼命剋制,並儘可能在一切事上讓姨奶奶和狄克先生滿意。除了在第一天得以為裝束的那些衣服,我什麼衣也沒有(要不是這樣,狄克先生和我準去放那大風箏了)。那身裝束使我被困在屋子裡,只有當天黑後,在上床前,為了我的健康,姨奶奶領我到外面的懸崖上散步一個小時。終於,默德斯通先生的回信來了,姨奶奶告訴我他第二天要親自來和她談,這使我大為吃驚。第二天,我裹著那身怪模怪樣的裝束,坐在那裡一秒一分地數著時間,由於希望在心中沉下而恐懼卻升起,我的臉發紅發燙,每一分鐘過去又不見他來,我便吃驚一次,我等著看那張陰鬱的臉。
姨奶奶比平日更加嚴厲和容易激怒一些,但我看不出她為接待我那麼怕的客人做了什麼準備。她坐在窗前幹活時,我坐在一旁胡思亂想,設想默德斯通先生的造訪會造成的一切可能或不可能的結果,一直坐到下午很晚。我們的午餐已被無限期推遲了,終於遲到姨奶奶發令開飯時,她又突然發出驢子進犯的警報。令我又怕又驚的是,我看到那驢背上側坐著默德斯通小姐。她騎著那驢一直走過了那片神聖不可侵犯的草地而停在房子前,並向四周張望。
“滾開!”姨奶奶向窗外搖頭揮拳道,“你沒有權利呆在那兒。你竟敢這麼胡來?滾開!哦,你這厚臉皮的東西!”
而默德斯通小姐向四周張望時的那種冷靜使我姨奶奶憤怒得——我真這麼相信——動彈不得,一時竟不能如常那樣衝出去了。我忙趁此機會告訴她這人是誰,並告訴她那剛走到那討厭的東西身邊的男子是默德斯通先生本人,(由於上來的坡路很陡,他被拉在後面了)。
“我不管是什麼人!”姨奶奶還搖著頭叫道,並站在弧形窗裡向窗外做絕不歡迎的手勢,“我可不讓人侵犯。我不許這樣。滾開!珍妮,拉走它,趕走它。”於是,我從姨奶奶身後看到一幅倉促間繪成的大戰圖。在圖中,驢子四腿分立抵抗一切人,珍妮抓住了韁繩想把它拽回去,默德斯通先生卻想把它拉著往前走,默德斯通小姐用陽傘打珍妮,還有一群孩子跳前跳後地叫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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