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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素食者,雖然是個波希人。貝斯敦濟沒有這麼大的名氣,但是他在倫敦的時候,就從博學著稱。不過我們之間的共同點是素食主義而不是學識,論學識我是望塵莫及的。
我在孟買又見到他。他是高等法院的書記長。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忙著編纂古遮拉特文高階字典。凡是我所見到的朋友,我總是要求他們協助我在南非進行的工作。可是貝斯敦濟·巴德夏不但不願意幫助我,反倒勸我不要回南非去了。
“要幫助你是不可能的,”他說:“但是我老實告訴你,連你到南非去,我都不贊成。難道我們國內沒有工作嗎?現在你瞧,在我們的語言中就有很多事情可做。我要找出一些科學用字。但是這不過是其中的一種工作罷了。你想想這個國家窮到什麼樣子吧。我們在南非的人,不用說,是有困難的,但是我不願意你這樣的人為那種工作犧牲。讓我們先在這裡爭取自治吧,然後我們自然而然地就會幫助我們在那裡的同胞了。我知道我說服不了你,但是我決不鼓勵任何象你這樣的人去和你一齊犧牲。”
我不喜歡這種勸告,但是它卻使我更加敬重貝斯敦濟·巴德夏先生。他對於國家的愛和對於自己的語言的愛,使我深受感動。這次談話使我們彼此更加親近。我能夠理解他的觀點。然而我並不是放棄我在南非的工作,而是更加堅定了我的決心。一個愛國者不會看輕為祖國服務的任何工作。對我來說,《紀達經》中的幾句話是很清楚而且有分量的:
盡己之責,雖敗猶可;
為人盡責,雖成猶失。
盡責而終,非由於疾;
別謀他途,仿徨無所。
第二十八章 浦那和馬德拉斯
費羅澤夏爵士的幫助使我的工作進行得很順利。我於是從孟買到浦那去。這裡有兩派;我卻需要各方面的人的贊助。
首先我去見羅卡曼尼亞·狄拉克。他說:
“你要求各方面都給你幫助是很對的。在南非的問題上,不會有不同的意見。不過你得有一個無黨派人士來擔任你的主席。你去看看潘達卡教授吧。近來他不大參加什麼公眾運動了。不過這個問題或許會把他拉出來。你去看他,然後告訴我他說些什麼。我願意盡力幫助你。當然,只要你高興,你隨時都可以來看我,我將為你效勞。”
這是我頭一次會見羅卡曼尼亞①。它使我探悉了他的無比聲望的秘奧。
①羅卡曼尼亞(Lokamanya),梵文,原意是受尊敬的人,轉為對群眾領袖的一種尊稱——譯註。
然後我去見戈克利,我在法古遜學院的院子裡找到他。他熱情地歡迎我,他的態度立即贏得了我的心。這也是我第一次和他會面,可是我們就象是舊友重逢似的。對我來說,費羅澤夏爵士彷彿是座喜馬拉雅山,而羅卡曼尼亞象是海洋。但是戈克利卻象恆河。人們可以在這條聖河裡來一次清新的沐浴,喜馬拉雅山卻是高不可攀,至於海洋,更是遠不可及了,但是恆河卻是袒胸相迎。一隻船,一把槳櫓,泛遊於河上,該是多麼愜意啊。戈克利細細地考了我一下,就象一個校長考試新生似的。他告訴我去找誰,怎麼找他們。他要看看我的講稿。他帶我參觀這個學院,向我保證隨時聽候我的差遣,囑咐我把會見潘達卡博士的結果告訴他,使我極為快樂地離開了。就政治上說,戈克利生前在我心裡所佔有的位置,雖至今日,也還是絕對無可比擬的。
潘達卡博士從慈父般的溫情接待了我。我去見他的時候是在中午。我在這個時刻忙著找人這個事實,對這位不屈不撓的大學者起了很大的作用,而我堅持要一個無黨無派的人擔任大會的主席,他倒是贊成的,他不自覺地連聲說“這倒是的”,“這倒是的”。
他聽完我說明來意後,說道:“誰都會告訴你,我是不參加政治活動的。可是我不能拒絕你。你的問題是這麼強有力,而你的努力又是這麼令人欣賞,使我無法不參加你的大會。你和狄拉克和戈克利都商量過了,這很好。請你告訴他們:我將樂意擔任這兩個組織聯名舉行的大會的主席。你不必徵求我什麼時間合適;他們認為什麼時間合適,對我都可以。”他說完了,便和我道別,並向我致賀和祝福。
浦那的這些學問淵博和大公無私的人,不費吹灰之力便在一個樸素而大方的小地方舉行了一次集會,並把我高高興興地送走,使我對於自己的使命懷著更大的信心。
接著我便到馬德拉斯去,我在那裡受到了狂熱的歡迎。巴拉宋達朗的事件給這次集會留下了一個深刻的印象。我的講稿是鉛印的,而且對我來說,是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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