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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將有關德育的書念給他們聽。但這遠不能使我滿意。當我同他們有了比較密切接觸的時候,我才曉得精神訓練不能靠書本。正如體力訓練得之於體力運動,智力訓練得之於智力運動一樣,精神訓練只能透過精神運動才能得到。而精神運動完全要靠教員的生活和人格表現出來。不管他是不是生活在孩子們中間,他總得留心他的一言一行。
一個住在幾里以外的老師,要以他的生活方式影響學生的精神,還是可能的。如果我是一個撒謊的人,要教孩子們說實話,那是白費力氣。一個怯弱的教師決不能教出一個英勇的學生來,一個放縱的人也不能使他的學生懂得自制的價值。因此我明白,我必須永遠用以身作則的方法來教育同我住在一起的男女兒童。這樣他們便成為我的老師,他們使我懂得我必須有正直純良的生活,即使只是為了他們的緣故。我可以說我在托爾斯泰農場不斷加強對自己的紀律和限制,大半是這些委託給我管教的兒童所促成的。
其中有一個粗野難管、好撒謊、愛打架的孩子。有一次他大大地發作起來。我氣極了。我從來沒有處罰過孩子,可是這一回我實在忍不住了。我設法同他講道理,但他卻象金剛石一般堅硬,甚至還想哄騙我。最後我拿起旁邊的戒尺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我打他的時候,手裡發抖,這情形,我敢說他是看見了。這對他們來說,是一次完全新的經驗。那孩子哭起來,求我寬恕。他之所以哭,並不是因為打痛了;如果他存心報復,他儘可以回敬我一拳,因為他是一個十七歲的體格結實的青年。他懂得我不得已而使用暴力的痛苦。從此以後,他再也沒有違抗過我。可是我仍然懊悔那一次使用了暴力。恐怕我那一天在他面前所表現的,不是我的精神,而是我的粗暴。
我一直反對體罰。我記得只有一次我對自己的一個兒子使用過體罰。因此時至今日,我還不敢斷定我那次使用戒尺是不是正當。也許那是不對的,因為那是出於激怒和處罰人的慾望。如果它只是我自己難過的一種表現,我認為倒可以心安理得。然而那一次打人的動機是複雜的。
這件事情激發了我的思想,並且教會了我糾正學生的一種較好的方法。我不知道那個方法在當時是否有效。那個青年不久便忘記了那件事,而且我並不認為他以後有過多大的進步。然而這件事使我更加了解教師對學生的責任。
這以後,男孩子們還常常發生犯規的事情,但我再也沒有使用過體罰。因此我從在我管教之下的男女孩子們所經受的精神訓練的體驗裡,越發瞭解了精神的力量。
第三十五章 良莠之分
就在托爾斯泰農場的時候,克倫巴赤先生引起我注意一個從前我沒有理會過的問題。我已經說過,農場裡有些不規矩的壞孩子,其中還有幾個遊手好閒的人。我的三個兒子天天同他們接觸,別的孩子也和我的兒子一樣,天天同他們在一起。這使克倫巴赤先生大為不安。然而他所注意的是他以為我的·兒·子不應當同這些不守規矩的兒童混在一起。
有一天他說出來了:“你讓你的孩子同那些壞孩子在一起,我不贊成,這隻能有一個結果:他們將來一定要學壞的。”
我不記得當時這個問題是否使我為難,但是我記得我對他說的是什麼:
“我怎能把我的孩子同那些遊手好閒的孩子分開呢?我對於他們負有同樣的責任。這些兒童是我請來的。如果我發一點兒錢把他們開除了,他們立刻就會跑回約翰內斯堡又回到他們的老路上去。說老實話,他們和他們的監護人大概以為他們到這裡來,倒是給了我一份人情。他們在這裡感覺很多不方便,這一點你我都很知道。但是我的職責是清楚的。我必須把他們留在這裡,因此我的孩子也必須同他們在一起。你一定不會要我教我的兒子從今天起覺得他們比別的孩子優越。叫他們有這種優越感就會把他們毀了。叫他們同別的孩子來往對他們是有益的。因為這樣,他們自己就會分別出善惡來。如果他們真有什麼好處,為什麼我們不能相信,他們對別的孩子也會有好影響呢?無論如何,我不能不叫他們在這裡;如果這也算冒險的話,我們只好冒這個險。”
克倫巴赤先生搖頭不答。
結果我想不能算壞。我的兒子不會因為這種試驗而變得更壞。反之,我倒看出他們實在有所收穫。如果他們有過一點點自高自大的心理,這種心理是被打破了,他們學會了同各種各樣的孩子相處。他們受過考驗,懂得紀律。
這一次和其他類似的試驗使我曉得,如果把好孩子和壞孩子合起來進行教育並將他們混在一起,好孩子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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