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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閱讀魯斯金的著作。我在學校的時候,除了教科書,沒有讀過什麼課外讀物,獻身於社會以後,讀書的時間很少。因此我談不上有多少書本上的知識。然而我相信由於這種外力的限制,我並沒有吃多大的虧。相反,正因為我讀書很少,倒使我可以徹底消化我所讀過的書。使我的生活立刻發生實實在在的變化的,就是這本《給那後來的》,後來我把它譯為古遮拉特文,定名為《萬人之福》。
我相信我在魯斯金這部偉大的著作裡發現了它反映著我自己的一些最深切的信念,這就是它所以能夠吸引我並在我的生活中引起變化的原因。一個詩人就在於他能夠把人們內心所蘊藏著的善良呼喚出來。詩人感人的力量不盡相同,因為每個人的造就有深淺之別。
我所瞭解的《給那後來的》的教訓有:
1。個人的好處包含在眾人的好處之中。
2。律師的工作同理發師的工作具有同樣的價值,因為依靠工作謀生是人們共有的權利。
3。勞動的生活,即種地的人和做手工的人的生活,是有價值的生活。
第一點是我所知道的。第二點我只有模糊的認識。第三點我卻從來沒有想到過。《給那後來的》為我清楚地說明:第二點和第三點都包含在第一點裡面了。天亮了,我也想通了,我準備把這些原則付諸實行。
第十九章 鳳凰村
我把這件事的經過全都告訴了韋斯特先生,《給那後來的》一書對我的影響也對他說了,我還建議把《印度輿論》搬到一個農場裡去,在那裡每一個人都要勞動,領取同樣的生活費,利用業餘時間為這個刊物工作。韋斯特先生贊成這個意見,我們於是決定無論屬於什麼人種膚色和國籍,每月一律支取三英鎊的生活費。
但是印刷廠裡的十來個工人是不是都願意搬到偏僻的農場去住,是不是都能夠以只維持生活為滿足,實在是一個問題。所以我們提議凡是不贊成這個辦法的,都可以照舊領工資,希望他們也能逐漸成為這個新村的一分子。
我把這個計劃給工人們談了。馬丹吉特先生認為我的建議是愚妄的,他說這會把他全力以赴的事業給糟蹋了,工人們也不會幹,《印度輿論》只有停刊,印刷廠只好關門大吉。
印刷廠的工作人員當中有我的一個堂弟叫做恰幹拉爾·甘地。我把這個計劃告訴韋斯特先生的時候,也和他一起商量。他有妻子和兒女,但他從小就決心跟著我練習作事,對我有完全的信任。所以他沒有經過討論便贊成了我的計劃,從此一直同我一起工作。機械工人戈溫達史華密也同意這個意見。其他的人沒有同意我們的計劃,但都答應無論印刷廠搬到哪裡,他們就跟到哪裡。
我想我不過只用了兩天的功夫便同這些人把事情安排就緒。於是我立刻登廣告徵求杜爾班附近靠火車站的一塊土地。有人以鳳凰區的一塊土地應徵。韋斯特先生和我去看了一下,在一星期內便買下了二十英畝的一片土地。這裡有一小股幽雅的泉水,還有幾棵桔子和芒果樹。附近還有一片八十英畝的土地,有更多的果木樹,還有一所破舊的農舍。我們把這一片土地也買下來了,一共花了一千英鎊。
已故羅斯敦濟先生始終支援我搞這種事業,他很喜歡這個計劃。他把一個大倉庫的舊波形鐵片和別的建築材料給我使用,於是我們就動手搞起來了。有幾個曾經在波耳戰爭中同我一起工作過的印度木匠和泥水匠,幫我蓋了一所印刷廠。這座75英尺長50英尺寬的建築物,不到一個月就建成了。韋斯特先生和別的幾個人冒著個人極大的危險,同木匠和泥水匠們住在一起。這地方當時是沒有人煙的,長了密密叢叢的雜草,隱伏著無數的蛇蟲,住在那裡顯然是有危險的。最初大家都住在帳篷裡。我們大概在一個星期之內便把大部分的東西用牛車拉到那裡去了。這地方離杜爾班有十四英里,離火車站有兩英里半。
只有一期的《印度輿論》是在外面由水銀印刷廠承印的。
現在我就致力於動員那些同我一起從印度到這裡來碰運氣而且正在從事各種生意的親戚朋友都到鳳凰村來。他們是想來發財致富的,所以要說服他們是有困難的;但是有一些人也同意了。在這些人當中,我只提一提摩幹拉爾·甘地的名字。其他的人都回去做生意了。摩幹拉爾·甘地永遠放棄了他的商業,同我一塊兒做事,由於他的才幹、自我犧牲和虔誠,他在我進行道德實驗的最初一批同事當中是名列前茅的。若論他那無師自通的手藝,他的位置在他們當中也是獨一無二的。
就這樣,鳳凰村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