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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的那些番子總是與我們過不去,我們也不怵了他們。現在卻是見了面都得對他們恭恭敬敬的,真真是豈有此理!”
眼看到自己的下屬在自己面前大發牢騷,身為千戶的駱養性只是淡淡地笑著,既不阻止他們的話頭,也不參與進去。直到他們發完了牢騷之後,他才慢慢地說道:“如今的形勢就是如此,我們能有什麼辦法?東廠的廠公可是九千歲本人,我們錦衣衛自然不能與他們相比了。兄弟幾位還記得先父當年的威風,小弟我也是深感欣慰的,不過我們想要翻身,除了要換了他田爾耕之外,更為重要的還是要從閹黨中脫離出來,這一點幾位自問能做到嗎?”
幾人聽他這麼一說,立刻就沒了言語,他們可是知道如今的朝局的,閹黨完全可以說是做到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連東林黨這麼多的重臣都被他們整垮整死了,自己這些只知舞刀弄劍,刺探情報的人怎麼會是他們的對手呢?
見眾人沒了話說,駱養性反倒說了起來:“不過凡事總有一個盡處,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他閹黨能一手遮天,能讓所有人都聽命行事,但是總有一日他們的好日子會到頭的,所以我們能做的就只有等這一途。現在大家發發牢騷也就是了,不過有些該做的事情卻還是得做的,比如將某些對他們不利的證據留下來,我總覺得會有人站出來與閹黨鬥上一鬥的!”因為這裡所坐的人都是和駱養性從小一起長大的錦衣衛世家的人,所以有些話他也不藏著。在見大家都點了頭後,他又說道:“還有,正如你們剛才所說的,我們錦衣衛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那田爾耕無能,只知道巴結魏忠賢,所以我們真要想有出頭之日,就得想個法子除去他了。”
京城中的情況隨著一些人的亂動已經更為微妙,但是這一切雖然與唐楓所想的有些不同,但是總體的形勢卻沒有脫離他的預期,甚至可以說他還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可是在他一路向南而去的路上所發生的事情就大大地出乎他的預料了。
也不知是什麼人將他們的身份和行止給所了出去,同時也不知那些沿路的官員是怎麼知道自己現在深受魏忠賢的看重的,反正自他出了京城之後,一路上都有官員在他的必經之路上相待。見了他的車隊之後,就上前邀請他赴宴。
這些人或是知府,或是知州,甚至是更大的官員,唐楓也不好拂了他們的面子,只得有請必到,這樣一來就大大地降低了他們前行了速度。每到一處,就要從中午喝酒到晚上,次日當然無法早起,這讓唐楓不勝其煩。在這樣過了五六日後,他們也才行了不到百多里路,若這樣下去,只怕趕到南直隸都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了。
無奈之下,唐楓只得改變了前進的行程,不再沿著大路官道南下,而是改走小道。雖然這樣一來會走上不少的冤枉路,但反倒加快了行進的速度。而在路過那些大的城市的時候,唐楓也不進去休息,而是繞城而過,人馬只在野外休息。
好在這時的天氣已經逐漸熱了起來,倒是不怕在外宿營時挨冷受凍,而那些個軍士們雖然都是在京城裡的人馬,但是在野外的宿營還是能做到的,所以倒也沒壞處。就這樣緊趕慢趕之下,唐楓一行總算是來到了南直隸的低界。
雖然唐楓的目的地是在徽州府的歙縣,不過他因為應了田爾耕的所請,要去涇縣看看,所以便無法立刻就去歙縣,而是要先去寧國府的涇縣查問下情況。不過因為自己有不少的物件要送去歙縣,所以在和柳慧一番商量之後,唐楓就決定由三十名親兵和司馬鈞毅一道護送著柳慧和那些東西先趕去歙縣,而他自己則帶著呂岸和剩下的幾十名親兵去寧國府,去那瞭解了情況之後再趕去歙縣與他們會合。
不提柳慧滿心高興地回孃家去,單說唐楓輕騎往寧國府而去。沒了那些需要慢慢運送的車輛,唐楓一行向前的速度就快了很多,不過半日工夫,眾人就來到了寧國府的地界。這裡雖然也屬於南直隸的管轄之下,但是其地面比之徽州可要廣得多了,其府治在宣州,唐楓既然是奉命而來便有權力向這裡的官員詢問情況,而唐楓的第一個目標就是涇縣的上司,寧國府的知府。先從他這個不是事情的半局外的人那裡入手,對客觀地瞭解此事還是很有幫助的。所以唐楓雖然是自北而來會經過涇縣,但卻過門不入,先去了宣州。
一路之上,唐楓便看到了田地中的秧苗正是一片綠,心中就產生了疑問,看起來似乎不像是遭了災的模樣。這讓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在做那歙縣縣令時所遇到的事情,莫不是這裡也有什麼財雄勢大的富戶不肯依法納稅吧?而那涇縣的縣令在無奈之下又怕朝廷怪責,所以就編造出了什麼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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