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第2/4 頁)
,心裡暗道:“這姑娘的見解雖說愚忠愚孝,其實可敬可憐。但是事情到了這個場中,斷無中止的理。治病尋源,他這病源全在痛親而不知慰親,守志而不知繼志,所以才把個見識弄左了。要不急脈緩受,且把鄧翁的話撇開,先治他這個病源,只怕越說越左。”因向姑娘嘆了一聲,說道:“姑娘,你這片至誠,我卻影響不知,無怪你方才拒絕九公,如今九公這話且作緩商。但是你這番舉動,雖不失兒女孝心,卻不合倫常正理。《經》雲:”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乾坤定而後地平天成;女大須嫁,男大須婚,男女別而後夫義婦順。‘這是大聖大賢的大經大法,不同那愚夫愚婦的愚孝愚忠。何況古人明明道著個’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又道’女子‘從人者也’。你這永不適人的主見,我竊以為斷斷不可。你是個名門閨秀,也曾讀過詩書,你只就史鑑上幾個眼前的有名女子看去,講孝女,如漢淳于意的女兒緹縈上書救父,鄭義宗的妻子盧氏冒刃衛姑;講賢女,如晉陶侃的母親湛氏截髮留賓,周覬的母親李氏是具饌供客;講烈女,如韓重成的女兒玖英保身投糞,張叔明的妹子陳仲婦遇賊投崖;講節女,如五代時王凝的妻子李氏持斧斷臂,季漢曹文叔的妻子引刀割鼻;講才女,如漢班固的妻子曹大家續成《漢》史,蔡邕的女兒文姬謄寫賜書;講傑女,如韓夫人的助夫破虜,木蘭的代父從軍,以至戴良之女練裳竹笥,梁鴻之妻裙布荊釵,也稱得個賢女。這班人,才、德、賢、孝、節、烈、智、勇,無般不有,只不曾聽見個父死含冤終身不嫁的。這是甚麼原故?也不過為著倫常所關,必君臣、父子、夫婦三綱不絕,才得高、曾、祖、父、身、子、孫、曾、玄九倫不頚。假若永不適人,豈不先於倫常有礙?“安老爺這一套老道學話兒,算起楞見線,四方到盡頭兒了。無論你怎的笑他迂腐,要駁他,卻一個字駁他不倒。
姑娘一聽,也知安老爺是一團化解自己的意思,無如他的主意是拿了個老道,轉毫不用一絲盛氣凌人,只淡淡的笑道:“伯父講的這些話,怎生不曾聽得這班人以前又有一班人作過這些事?想也是從他作起。這永不適人便從我何玉鳳作起,又有何不可?”
列公,我說書的曾經聽見老輩說過一句閱歷話,道是:“越是京城首善之地,越不出息人。”只看這位姑娘,才在北京城住了幾天兒,不是他從前那“丁是丁卯是卯”的行徑,已經學會了皮子了。豈知眼前這樁事他只顧一鬧皮子,可只怕安老爺就難免受窄!
話休絮煩。卻說安老爺料著姑娘不受這話,定有一番雄辯高談,看他怎的說法,再合他說到本地風光,設法擒題。不想姑娘鬧了個皮子,蔫蔫兒的受了。自己倒出乎意外,一時抓不著話岔兒。
鄧九公旁邊一看,急了。你道他因甚的著急?他此來本是一片血心,這頭兒要衛顧把弟,那頭兒要成全徒弟,再不料一開口先受了那麼幾句厭話,鬧了個兩頭兒都對不住,算是栽了個懸樑子的大筋斗。這一栽,他覺得比當日在人輪子裡栽在海馬週三跟前還露著場�祝≈恍叩盟�欽爬狹匙俠鑀負歟�燉鑀缸希�窖墼艙觶��反蠛梗�衙弊油�賢屏艘煌疲�街皇植蛔〉耐�侶昂埂<爸撂�怖弦�由匣傲耍�獻虐怖弦�ㄓ屑婦涑越艫幕拔實米」媚錚�幌氚怖弦�還�嗆纖�至嘶嶙印爸�跽咭病保�貢沉擻寫蟀氡盡讀信��罰�ソサ幕壩行┒げ蛔 9媚鉲蟛皇喬胺�嘣粕降難�恿耍�僬照餉茨只嶙遊鬧咧擼�饈虜簧⒘寺穡懇虼慫�蝗蒞怖弦��路炙擔�閬蠐穹錒媚鐧潰骸骯媚錚�閼飠安皇欽餉此怠K子鎪檔暮茫骸痺詡掖癰福�藪臃頡!�歉瞿鋃�牽�凰狄槐滄硬懷黽薜摹T偎擔�庾�亂膊皇且惶於�胩於�幕傲耍�沂蹈嫠吣闥蛋鍘!�
說著,他便把他合安老爺當日筆談的那天,他女兒怎的忽然提親,他怎的立刻就要作媒,安老爺怎的料定姑娘不肯,恐致誤事,攔他先且莫提起,等姑娘回京服滿之後再看機會的話,一直說到他父女今日怎的特來作媒,向玉鳳姑娘告訴了一遍。告訴完了,重新又叫聲“姑娘”,說:“你瞧,憑他怎麼樣,師傅比你曬日頭腸兒、看三星兒,也多經了七十多年了,師傅的話沒錯的。無論你當日對天焚香起的是甚麼重誓,都應在師傅身上了,你說好不好?你只依著師傅這話,就算給師傅圓上這個臉了。”一段話,說了個亂糟糟,驢唇不對馬嘴,更來的不著要,把個褚大娘子急得搓手,忙攔他說:“你老人家不要著急,這可是急不來的事,事款則圓。”饒是那等攔他,他還是把一肚子話可桶兒的都倒出來!
玉鳳姑娘一聽,心裡一想:“照這話說起來,這又不是青雲山假西賓的樣子,我索興被他們當面裝了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