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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視察,司禮丞高戩負責接待,倆人站在司禮府的二樓上,指點著皇城說:“主上老矣,吾屬當挾太子而令天下。”
高戩一聽這話就急了眼,叫道:“司禮府的主樓年久失修,我和魏宰相說,想讓他批些錢維修一下,何時說過‘主上老矣挾太子以令天下’之語?”
“你倆就說這話了。當時天還有些陰,司禮府的人都看見你倆上樓的。司禮少卿張同休想跟上去,讓你高戩給攔住了。”張易之在旁邊有鼻子有眼地說。
“張同休言語粗俗,我怕他惹魏宰相生氣,故不讓他陪同上樓的。”高戩說。
張昌宗一聽來了氣:“我哥人雖粗了些,但對皇上忠心不二,哪像你,外表一副正人君子相,其實滿肚子都是狼子野心。”
“你,你怎麼張嘴罵人?”高戩叫道。
“罵人?我他媽的還得要揍你呢!”張昌宗卷著袖子,逼了上來。
高戩讓太平公主寵慣了,見狀毫不示弱,拉了個架子說:“你揍我試試?”
張昌宗試了幾試沒敢上去。御案後的武則天說:“好了,好了,你倆都不要鬥雞了。讓魏元忠說。”
魏元忠說:“當時我確實和高戩一起登上司禮府的小樓,但那是檢視房屋損壞情況的,看看能該批給他多少錢。”
“錢批了沒有?”女皇問。
“批了。皇上若不信,可以查查當時批錢的原始批文。”
“批錢是掩人耳目,”張易之叫道,“批錢是助虐為紂,想加固司禮府的院牆,作為魏元忠將來造反的總府。”
魏元忠冷笑道:“真乃無稽之談,我堂堂的三品宰相,自有自己的官衙,若想取事,何必跑到一個小小的司禮府。”
張五郎、張六郎一口咬定魏元忠、高戩說了那句大逆不道的話,魏、高二人就矢口否認自己沒說。一時間,雙方唇槍舌劍,展開了拉鋸戰。朝堂門口,也圍滿了關注此案的人們。
張五郎見天也不早了,一時又難以定案,決定適時丟擲自己的“王牌”——
“陛下,任魏元忠、高戩狡辯,臣有第三人證。”
“誰?快說出來。”女皇急切地說。
“鳳閣舍人張說,當時陪同魏元忠視察,親耳聞聽元忠言,請召問之。”
女皇點點頭,當即下令:“傳張說上殿對證!”
旁邊的近侍也隨之吆喝一句,喊聲此起彼伏,一道門,二道門,各自一個高嗓門的太監,把這句旨令迅速地傳了出去。
張說早已被二張安排在朝堂外貴賓休息室等侯,聞聽傳他上殿,喝完最後一口茶,站起身來,整整衣冠,邁著八字步,從容上殿。在前往大殿的路上,早已在朝堂外關注這場大案的朝臣們,紛紛攆著張說陳說利害,解析忠奸。
張說的同事,同為鳳閣舍人的宋璟首先開口說:
“道濟啊,名義至重,鬼神難欺,不可黨邪陷正以求苛免!若獲罪流竄,其榮多矣。若事有不測,璟當叩閣力爭,與子同死,努力為之,萬代瞻仰,在此舉也!”
宋璟話剛說完,殿中侍御史張廷珪又擠上來說:“朝聞道,夕死可矣,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聽宋、張說兩位先生話裡那意思,直想讓張說當烈士。
張說的老師、史學大家、右史劉知幾老先生,也拄著柺杖,在眾人的攙扶下,顫顫危危地走上來,手杖搗著磚地對愛徒說:“你千萬要主持正義,無汙清史,為子孫累。”
張說只是點頭,並不搭話。到了朝堂門口,張昌宗早就在那急不可待地招手叫喚:“快,快,快過來,等你半天了,動作這麼慢,快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張說上了殿堂,先不著急,先給則天大帝磕個頭,又給太子、相王兩殿下及諸宰相見過禮,才慢騰騰地找屬於自己的位置站定。張易之、張昌宗早已急不可待,跳過來用手直推張說:“快說,快說!說魏元忠在哪對高戩說的那話。”
張說嘴張了幾張,欲言又止,氣得二張圍著張說又是威逼又是恐嚇。張昌宗揪住張說的衣領說:“張說,你快說,若有半點差錯,你小心你自己。”
經再三催逼,張說終於開口了,但矛頭卻直指二張:“陛下視之,在陛下前,猶逼臣如是,況在外乎?臣今對廣朝,不敢不以實對。臣實不聞元忠有是言,但昌宗逼臣使證之耳!”
朝臣們一聽,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一齊譴責張易之、張昌宗的霸道行徑。
二張愣了幾愣,方覺上了張說的當,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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