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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印月道:“不知怎麼的,一些精神兒也沒有。”忠賢道:“想是記掛著那人兒哩。”印月道:“放屁!想誰?”忠賢道:“不想那人,可想那汗衫兒看看麼?”印月道:“果是那孩子可憐,又小心又從不多事,不知這老天殺的為甚麼不喜他?等遲幾日,還要取他回來。”忠賢道:“今生大約不能了,只好夢兒中相會罷。”印月道:“我偏要弄他來,看老王怎麼樣的。”忠賢道:“我把件東西兒你看看!”向袖內取出汗衫來與印月面前。印月見了道:“莫不是他沒有穿了去?”忠賢道:“我實對你說罷,老王惱他與我們一夥,只說發他回籍,誰知他叫人在半路上將他殺了,我先著人送他去,臨死時叫把這件汗衫兒寄與你,代他報仇。”印月聽了,柳眉倒豎,星眼圓睜,滿眼垂淚,罵道:“這老賊怎麼忍心下這樣毒手!我若不碎剮了這老賊,我把個客字兒倒寫了你看。”咬牙切齒,忿恨不已。忠賢道:“你不必發空狠,等尋到個計較,慢慢的除他。”印月道:“我恨不得就吃這老賊的肉,還等慢慢的!”忠賢道:“不難,事寬即圓。”
誰知王安也是合當該死。二人正說之間,只見個小黃門來尋忠賢,忠賢道:“甚麼事?”小內侍道:“刑科有本送來魏爺看。”忠賢接過來看時,卻是為移宮盜寶、內宮劉成等事的覆本,“劉成等三人己經打死,其羽黨田壽等理宜從輕發落”。忠賢袖了此本,起身向印月道:“你莫惱,等咱計較了來,管情在這個本上結果他。”便走出宮來,到私宅,叫人請李永貞來計較。
這李永貞原在東廠殷太監門下主文,後忠賢管廠,亦請他來主文,凡事都與他計議。後又訪得劉�禺現充長陵衛軍,也取了來,改名若愚。因出入不便,哄他吃醉了,也把他閹割了,留於手下辦事。這日把本遞與他們看,又說道:“客巴巴急欲報仇。”李永貞道:“只須如此如此,便可送他之命。”忠賢大喜,忙進宮來,與印月說明了。
次日,把本呈上道:“他盜去內庫寶玩,豈可從輕?”客氏也在旁插口道:“李選侍移宮時,這些人也不過是搬的娘娘隨身金珠簪珥,何曾盜著乾清宮寶玩,只因王安與這般人有仇,要乘機詐他們的錢,故將他們陷害。李娘娘也十分苦惱,當日也曾奉過泰昌爺的旨看管皇爺,他生的八公主,也是先帝的骨血、皇爺的手足。因王安惱他,說他交通外官,誣他要僭稱太后,要垂簾聽政,把他逼遷到冷宮,也不等皇爺的旨意。選侍急得上吊,公主急得投井。皇爺也該看先帝面上,怎使他母子受苦、衣食不周?總是王安倚著王爺的勢,擅作威福,說皇爺件件事都是他主張,後來與外官交結,不知得了多少錢哩!”皇上道:“既不是盜的乾清宮的寶玩,可將田壽們放了罷。”忠賢答應。傳旨出來,即皆省釋。忠賢又於中主張,叫他們謝恩時就上個本,說:“王安要陷害李選侍並奴婢等,因要詐銀二萬兩未遂,故任意加贓,欲置之於死地。”又嗾給事中霍維華劾王安。客氏又在傍簸弄,激惱皇上。遂至天顏震怒,傳旨道:“王安結納朝臣,弄權亂政,誣陷無辜,逼遷妃主,著革職,發南海子淨軍處安置。所有恩典,盡行繳回。一應家財產業,籍沒入官。”主忠賢得了此旨,即刻差出四個心腹牌子頭,竟到王安私宅內宣旨,取了他司禮監印,摘去牌頭帽,押著起身。王安道:“移宮盜寶,皆有實據,咱須親見聖上辯個明白。”牌子們道:“皇上只教押你去充軍,誰敢帶你去進宮,誰敢帶你去見駕!”可憐一個王安,要辯無處辨,只得聽他套上鐵索,押出朝門,大熱天僱了頭驢,往南海子來。牌子頭覆了旨。
魏忠賢滿心歡喜,回到私宅,對李永貞道:“李二哥好計,虧你拔了咱眼中之釘。”永貞道:“這是爺的本事,據我的意思,還該早些打發他往南京去才好,如今他雖在外邊,他的羽黨甚多,過幾日或有他的人代他稱冤,或是皇上一時心回,取他回來,那時悔之晚矣!”
忠賢道:“狠是,怎處哩?”永貞道:“除非擺佈死他,才得乾淨。”忠賢想了一會道:“有了。”又進內來與印月商議了。
一日,皇上同一班小內侍在宮中玩耍,忽然對客巴巴道:“如今沒有王安,朕也玩得爽快些。”印月乘機說道:“他雖去了,還在外邊用錢買囑官兒代他出氣,說他是三朝老臣,皇爺也動他不得。”皇上道:“他竟如此大膽,可惡之至!”即著傳諭到南海子去,道:“守鋪淨軍王安,不許交通內外人等。如有人仍敢違禁往來,即著鎖拿,奏聞治罪。”先王安一到南海子時,還有兩個掌家、三四個貼身的老實跟隨,其餘的都逃散了。王安對眾人道:“不知道皇上是甚麼意思,把咱處得這般。”有一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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