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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民,這一冷酷的現實,大家無法接受。一位老職工說倒閉破產是資本主義行為,我們就是討飯也要守住絲織廠這塊社會主義陣地,否則,社會主義制度優越性怎麼體現?劉琳說我先給大家算一筆賬,大家再議。絲織廠目前債務三千七百多萬,實際資產只有二千七百萬,資不抵債一千萬,就是把債務掛起來,全廠三千多職工,按每人每年生活費三千元計算,一年就得增虧一千多萬。就是說把絲織廠所有的天上地下連同廠門口那塊牌子都賣掉,至多還能堅持兩年。等兩年過後,再請大家坐到這裡破產,就是兩手空空,無產可破了,連腳下土地也是別人的了,大家想想將會是什麼樣的滋味。市政府養絲織廠三千名職工應該說養得起,但全市近百家國有、二輕企業兩萬多職工,中國任何一個縣市都是養不起的。這是其一。這次反腐敗從原廠班子成員中沒收非法所得三百五十萬,六幢小別墅拍賣估計能收回三百萬,絲織廠35畝土地賣給房產公司,稅費全部留給企業,估計能賣到一千四百萬,裝置轉讓給鄉鎮企業估計能收回一千三百萬,就是說絲織廠能回籠資金三千三百萬。這三千三百萬,一是用於破產前離退休人員社會保險,即每一位離退休人員養老保險一萬元,醫療保險一萬元,近千名離退休人員就得二千萬元;二是用於破產過程中提前退休職工社會保險金。凡是男性滿五十五週歲,女性滿四十五週歲,本人願意提前離崗休養的,繳納養老保險一萬五千元,醫療保險一萬元,預計一百萬元;三是用於擇業扶持金髮放,企業破產後在職職工按每年工齡500元發放,預計一千六百萬,尚缺口四百萬。就是說這四百萬市政府要貼補,市裡日子也非常難過,行政事業單位今年後兩個月工資也沒有著落。這是其二。企業破產後,在職職工關係掛到市人才交流中心,市政府實施再就業工程,會盡力考慮下崗職工再就業,對個人參與經商辦企業的稅費優惠三年,這是其三。劉琳頓了頓,最後說,絲織廠是我參加工作的第一站,又在這裡當了三年廠長。這個廠養活了我們好幾代人,有些人的一生都在廠裡度過,現在說破產就破產了,我的心情和大家一樣沉重。我上述提出的三點意見先請大家議一議,工廠的真正主人是職工。一提到破產,人人心裡不是滋味,又有滿腔的話語要說,但說來說去就這麼個理兒。事實擺在眼前,除了破產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劉琳又誘導大家都來議議怎麼把產破好。
市法院在體育館召開萬人宣判大會。事先,雷國泰和法院院長一起向趙明山透過氣,趙傑要判10至15年。聽了之後,他沉默很久沒有說話,手中捏著茶杯,越捏越緊,恨不得把茶杯捏成粉末。面對趙明山痛苦不堪的樣子,雷國泰和法院院長心中也不是滋味,又聽趙明山說只是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怎麼判合法就怎麼判吧!最後判了12年。趙明山算了算,等趙傑刑滿釋放,自己也已六十有四,退休在家養養花種種草釣釣魚不再大權在握了。自己在官道奔波半生,妻子卻做保姆一世,子女也沒有乘上大樹底下多少蔭涼,到那時再幫不了唯一的兒子了。儘管他那樣不爭氣,也畢竟是自己的骨血。突然間淒涼與痛楚襲上心頭堵在心腔裡。他一夜間彷彿蒼老了許多。徐海瑛要趙明山一道去看看兒子,趙明山說臺上審判兒子,臺下就是審判老子,這個洋相就不去出了。後來趙媛請了半天假陪徐海瑛去。徐海瑛看到審判臺上的兒子戴著手銬剃了光頭,腿一軟,頭一暈,就昏倒在地上。雷國泰在主席臺上看到後,讓法警送徐海瑛上醫院。趙明山知道後,從新市府工地趕到醫院,徐海瑛已清醒過來,她拉著趙明山的手就默默地哭,趙媛也跟著哭。兩個女人哭得趙明山界於一酸一酸地也想掉淚。他知道妻子是很有涵養極為自律的人。作為濱海第一夫人,兒子坐牢了,一句沒有埋怨趙明山,換成丁一妻子莫莉,也許去鬧了法常趙明山越感到有愧於妻子。說到底,於不教父之過,他有愧於兒子,有愧於家庭。
丁一拉了一個很龐大的市社會主義新農村工作隊進駐桔苑新村。市委辦、市府辦、組織部、公安局、城建委、國土局、農委、衛生局、財政局、民政局、鄉鎮企業局、計生委、文化局以及南城開發區等二十多個部門的副職都來了。雖然桔苑新村離市區不足十里路,丁一要求全體工作隊員自帶被鋪碗筷,吃住在村民家裡。開動員大會那天,丁一請趙明山到會講一講,那是市委的態度問題。一把手到會,工作隊員情緒就不一樣,抓工作的力度就不一樣。趙明山堅決地推辭了,他對搞社會主義新農村有異議,他認為農村經濟和社會發展就是由傳統農業轉向工業化,由工業化轉向城市化,由城市化轉向現代化,不存在社會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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