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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想逃跑。“我以巨大的耐心對它(它聽不懂德語),慢慢令它習慣與我相處。”希特勒給它取名叫“小狐狸”,並教它諸如爬梯子之類的把戲。白天,“小狐狸”與他從不分離;晚間,它就睡在他身旁。
一月底,希特勒又給波普寫了一封信,繪聲繪色地描述了對峙,然而是惡戰的情景:
……由於雨水不斷(沒有冬季),又近海,地勢又低,此地的草地和田野活像是無底的沼澤;街道上到處是粘粘糊糊的泥漿。步兵的戰壕、掩體、大炮陣地、交通溝以及鐵絲網、“狼窩”、地雷陣等等,都設在這樣的泥潭裡。這真是個奇形怪狀的陣地。
二月,他寫信給赫普法官,描述了他的戰鬥經歷。奇怪的是在信的末尾,他卻談到了政治:
我常常想起慕尼黑。我們只有一個希望,那就是,我們能把賬與這夥強盜算清楚,不管代價如何,能儘快與他們交手。待我們中有幸返回家園的人們回家時,能看到家園更加純潔,並盪滌盡了外國影響。這樣,成千上萬人每天在這裡忍受的犧牲和痛苦,以及為了反對國際敵人,這裡日日流成河的鮮血,不但使德國的外侮得以消滅,且能使國內的國際主義得以打破。
每當被問其他是哪裡人時,希特勒總是回答說,他的家是十六團——不是奧地利——戰爭結束後他將在慕尼黑生活。然而,他們首先得贏得戰爭!在這點上,他是瘋狂的:如果有人開玩笑說戰爭永遠也不會打贏時,他便變得瘋狂,在室內來回踱步,說英國必將失敗,如同“禱告時必說阿門”一樣。
同志們在談論食物或女人時,他則專心致志地讀書或作畫,但是,一旦話題轉入嚴肅的主題上,他便會停下來大發議論。他的同志們大都頭腦簡單,聽到他滔滔不絕的議論,個個都如痴似呆。他們都喜歡聽他“口若懸河”地議論藝術、建築等等。由於“他眼前常常攤開一本書”,他是個知識分子的印象也隨之得到加強。他揹包中常常有幾本書,其中一本系叔本華所著(《我從其中學到許多東西》)。這位哲學家一再強調的盲目意志的力量,以及這種力量必然取得的勝利,肯定在他腦中引起反響。
到1915年夏末,希特勒已成了團部不可缺少的人物,由於與各營各連指揮所相通的電話線常被敵炮火打斷,通訊只好靠通訊員聯絡。“我們很快便發現”,魏德曼中尉回憶道,“最可靠的通訊員是哪一個。”(*1935年,弗里茲·魏德曼成了希特勒的副官,4年後,因反對元首的外交政策,遭解職。在他所著的書中,他說,希特勒對其戰爭經歷的記憶好極了。“在講述他的經歷時,我從未發現他在撒謊或言過其實。”)其他通訊員對他之機智和不平凡的勇氣佩服得五體投地——他能像他童年時書上讀到的印第安人一樣爬往前線。然而,在希特勒身上也有些東西使某些士兵不安。他太與眾不同,責任感太重。“把信送到目的地”,一次他教訓另一名通訊員說,“比個人的雄心壯志,或為了滿足好奇心,更加重要。”他常急於上陣,常常不請自來,替其他通訊員送信。
六七月間,戰鬥的速度加快了,送信的任務十分頻繁,開始在希特勒身上產生影響。他的臉變得蠟黃而消瘦。每當天不亮英軍開始炮擊時,他便從床上一躍而起,拿起步槍,在室內急劇地來回踱步,“像出發前的賽馬一樣,”直到把所有人都吵醒。對別人的笨拙,他變得更加不耐煩。若有人抱怨食品太少,他便厲聲駁斥說,1870年時法軍吃老鼠!
9月25日,英軍加緊進攻。至黃昏,十六團全線吃緊。與前線的電話通訊突然中斷。希特勒與另外一名通訊員前往看個究竟。他們“僥倖”回來報告說,電線已被打斷。由於敵強攻在即,希特勒被派往前沿廣播,以警告各部隊。他再次九死一生,未被猛烈的炮火擊斃。
在過去數月中,他多次差點兒送命,卻化險為夷。他的命好像有護身符似的。“一次,我在戰壕裡與幾位同志一起吃晚飯”,多年後他對英國記者華德·普賴斯說,“突然,有個聲音好像在對我說,‘快起來到那邊去’。聲音清晰,且不絕於耳,我只好機械地服從,好像它是一道軍事命令似的。我手裡捧著飯盒,立刻起身,沿著戰壕行走了約20碼。我坐下來繼續進食時,心也安定多了。但我還沒吃兩口,只見火光一閃,接著便從我原來的地方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一顆流彈在我坐的位置上爆炸了,留在原地的人全被炸死。”
也許,那是常有先知先覺的季節吧。那年秋,一天晚上,正當秋霜使大地變得灰白時,他寫了一首怪詩。此時此刻,他或許感覺到了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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