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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他們大概找不到小雞,那麼就用我們自己的……”基蒂回答。
“我跟阿加菲婭·米哈伊洛夫娜商量著辦吧,”於是瓦蓮卡就和那老管家一道走了。
“多麼可愛的姑娘啊!”老公爵夫人說。
“不是可愛,maman,而是多麼迷人,再也沒有像她這樣的人了。”
“這麼說,你們以為斯捷潘·阿爾卡季奇今晚會來嗎?”謝爾蓋·伊萬諾維奇問,顯然不願意繼續談瓦蓮卡的事。“再也難以找到比這兩位連襟更不相像的人了,”他帶著精明的微笑說。“一個總在活動,好像水裡的魚一樣總在交際場中過活;而另一個,我們的科斯佳,活躍、伶俐、非常敏感,但是一到交際場中就好像魚兒離了水一樣,要麼就呆愣愣的,要麼就亂跳亂動!”
“是的,他很粗心大意哩,”公爵夫人向謝爾蓋·伊萬諾維奇說。“我正想請您同他講講,她(她指的是基蒂)萬萬不能留在這裡,一定要到莫斯科去。他說要請個醫生來……”
“Maman,他一切都會辦好,一切都會同意,”基蒂說,因為她母親居然要求謝爾蓋·伊萬諾維奇過問這種事心裡很懊惱。
在談話中間,他們聽到林蔭道上傳來馬的噴鼻聲和車輪在砂礫路上行駛的轔轔聲。
多莉還沒有來得及站起來去迎接她的丈夫,列文就已經從下面他正在教格里沙功課的房間的窗子裡跳出去,把格里沙也扶下去了。
“斯季瓦來了!”列文從涼臺下面呼喊。“我們已經讀完了,多莉,不要擔心!”他補充說,一邊像個小男孩一樣奔跑著去迎接馬車了。
“Is,ea,id,ejus,ejus,ejus,”①格里沙一邊沿著林蔭道跳躍而去,一邊叫喊。
①拉丁文:他,她,它;他的,她的,它的。
“還有個什麼人和他在一起哩。一定是爸爸!”列文喊道,停在林蔭道的入口。“基蒂,不要從那麼陡的臺階上下來,繞點路吧。”
列文把坐在馬車裡的那個人當成老公爵,但是他弄錯了。當他走近馬車的時候,他看見同斯捷潘·阿爾卡季奇並肩坐著的不是老公爵,而是一個戴蘇格蘭小帽、帽子後面飄舞著長長的緞帶的漂亮而結實的年輕人。這是瓦先卡·韋斯洛夫斯基,謝爾巴茨基家的姑表兄弟,彼得堡—莫斯科一個鼎鼎大名的年輕人。“一個極其出色的傢伙,一個熱愛打獵的人,”
像斯捷潘·阿爾卡季奇介紹的時候說的。
韋斯洛夫斯基,絲毫也沒有因為自己代替老公爵來臨所引起的失望而感到不安,他同列文興致勃勃地寒暄,提醒說他們以前見過,越過斯捷潘·阿爾卡季奇帶來的獵狗身上把格里沙抱進馬車裡去。
列文沒有坐上馬車,跟在後面走。列文因為那位他越是瞭解就越加敬愛的老公爵沒有來,又因為這個瓦先卡·韋斯洛夫斯基,一個完全多餘的陌生人竟然來了,心裡有些不痛快。當列文走到門口——所有的成年人和孩子都已經鬧哄哄地聚在那兒了,——看見瓦先卡·韋斯洛夫斯基用特別溫柔和獻媚的姿態吻基蒂的手的時候,他越發不痛快了。
“我和您的妻子是cousins①,而且也是老朋友,”瓦先卡·韋斯洛夫斯基說,又緊緊地握了握列文的手。
①法語:表兄妹。
“哦,這兒有野味嗎?”斯捷潘·阿爾卡季奇幾乎還沒有來得及向每個人招呼,就對列文說。“我同他的野心可大得很哩。怎麼,maman,從那時候起他們就沒有到過莫斯科。喂,塔尼婭,這是給你的!請到車後面去取吧,”他面面俱到地說,“你的樣子多麼精神,多莉,親愛的!”他對他妻子說,又吻她的手,一隻手拉著她的手,用另一隻手撫摸著它。
一會以前還處在最愉快的心境中的列文,現在愁悶不樂地觀望著一切,一切他都不中意了。
“他這張嘴昨天吻過誰呢?”他望著斯捷潘·阿爾卡季奇同他妻子那種情意纏綿的神情,沉思起來。他望望多莉,她也使他不高興起來。
“她並不相信他的愛情。那麼她為什麼這麼高興呢?真叫人討厭!”列文沉思。
他望著一會以前他覺得那麼和藹可親的公爵夫人,他不喜歡她歡迎那個戴著帽帶的瓦先卡就像歡迎他到自己家裡來的那副神氣。
甚至那個也走到臺階上,帶著一臉裝模作樣的友好神情來迎接斯捷潘·阿爾卡季奇的謝爾蓋·伊萬諾維奇,也使他很不痛快,其實列文是知道他哥哥既不歡喜又不尊敬奧布隆斯基的。
而那個帶著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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