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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於戰爭。
沃特林仍拒絕與其他美國人一道撤離南京,於是美國大使館借給她一面嶄新的9英尺的美國國旗,鋪在金陵女子文理學院綠草如蔭的西方院子的中央,以確保校園免遭日本飛機的轟炸。使館工作人員還給她和其他國際委員會成員們提供了用長長的繩索結成的梯子,告訴他們,一旦“帕奈”號載著美國大使館官員撤離南京,中國軍隊關閉所有城門之後,他們逃走的唯一希望就寄託在藉助繩梯翻越城牆了。
但是沃特林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逃跑。大多數教員離開南京(許多人放棄了他們的家園逃往上海、成都和四川〔其他地方〕等地),沃特林成了學院的代理院長。她辛勤地工作著,把女難民安頓在校園裡,幫助傷兵們撤離該地區。為了掩護這些中國士兵的真實身份,她在學院的焚化爐裡燒燬了他們的軍人證件和軍服。在她的指揮下,傢俱都搬進了頂樓,倉庫被騰空,宿舍打掃得乾乾淨淨,貴重物品全用油布包好藏了起來。與此同時,又把南京安全區專用的海報、招牌和袖章分發給每一個志願者。有人委託沃特林縫製一面27英尺長的美國國旗,但是那個中國裁縫無意中犯了個錯誤,沒有把飾有星星的藍色的那塊放在上邊,相反卻誤將其放在了左下角。
到12月的第二個星期,金陵學院開啟大門接納婦女們和孩子們。成千上萬的人湧了進來。難民們以每天1,000人的速度經過南京。他們中的許多人精疲力盡,神智恍惚,飢腸轆轆,走進安全區難民營時身上只剩下衣服了。“除了吃午飯時,今天從早晨8點30分到晚上6點,當難民往裡湧時,我一直站在門口,”她接著寫道,“許多婦女的瞼上充滿了恐懼——昨晚是南京城可怕的一夜,許多年輕的婦女被日本兵從她們的家中強行帶走。”
沃特林允許年輕婦女和孩子們隨便進入校園,但懇求年長一些的婦女呆在家裡以便給年輕些的女子留出地方。沒有人聽從她的勸告,許多人只求能在草地上有一塊剛夠坐的地方就行到12月15日晚上,金陵學院難民營的人數已經達到3萬多人。
第二天日軍士兵衝擊了該學院。12月16日上午10點鐘,100多名日本兵闖入校園到處搜查隱藏著的中國兵。他們命令開啟每一扇門,如果有一把鑰匙沒有馬上拿來,日本兵便站到一旁準備用斧子把門強行劈開。一想到日本人會發現藏在樓上地理系辦公室裡的幾百件棉軍服,沃特林的心立刻沉了下來,但慶幸的是,那間擠清了200名中國婦女和孩子的頂樓轉移了日本兵的視線。(沃特林後來將軍服全部埋藏起來以免被日軍發現。)
那天日本人兩次要抓走校園裡的僱工。如果不是沃特林大叫著“他們不是士兵——是苦力”把他們救下來,肯定他們必死無疑。到後來沃特林才知道,日本人至少在校園裡安置了六挺機關槍,外邊還有更多計程車兵把守著,隨時準備射擊任何企圖逃跑的人。
那個晚上,沃特林在街上看到婦女們絕望地哀叫著,被日本兵用車拉走了。一輛裝載了8…10名女孩的卡車從身旁駛過時,她聽到女孩們尖叫著“救命!救命!”
第二天,即1937年12月17日,情況變得更糟了。日本兵大量湧入南京後,成群的越來越多的婦女躲進了金陵學院。“那情景實在太令人驚心動魄了!”沃特林寫道,“疲勞的婦女,受驚的女孩子,她們帶著孩子、被褥和小包衣服,步履蹣跚地走著。”她想,如果有人能有時間把每一位難民的經歷記錄下來該有多好——尤其是那些塗黑面龐,剪掉頭髮的女孩子的經歷。當她在安置這群“樣子兇暴的婦女”時,聽說日本人強姦的女人年幼者僅12歲,年長者達60歲,他們甚至用刺刀強逼著懷了孕的婦女就範。沃特林整夭時間都為難民們尋找食物而苦惱,要求一部分中國男子到安全區其他的難民營中,還要跑去檢視校園裡被日本兵搜查過的地方。
那天晚上等待沃特林的衝突是她事先毫無準備的。兩個日本兵正使勁地拉中央大樓的門,他們命令沃特林立刻把門開啟,可她堅持說自己沒有鑰匙而且裡面根本沒有中國兵,一個日本兵打了她一記耳光後,還順手打了她旁邊的一箇中國男子。隨後她看見兩個日本兵從學院裡帶走了3名被捆綁著的僱工。她跟著他們到了前門,日本人強迫一大群中國人跑在馬路邊上。日本人要求與院長說話,當得知沃特林便是時,他們命令她辨認每一個跪在地上的人。有個男子想幫助沃特林,替她求情,因此竟被狠狠地抽了個耳光。
在這次痛苦的經歷中,國際委員會有3位成員被揪了出來,他們是:基督教青年會秘書喬治·菲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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