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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大學或是東京大學。在日本,有名的小學擁擠不堪,為的是讓孩子進入好的中學。在那些中學,孩子們要從早上9點學習到下午6點;為了確保升入有名的小學,好的幼兒園也是擠破了門檻;為了給嬰兒一個進入好的保育所的“門票”,日本甚至出現了特殊的產婦病房。
但是,儘管日本因“考試魔窟”而聞名,然而,他們的在校生從二戰中學到了什麼呢?
非常少。事實就是如此。日本的整個教育體系患有一種選擇性健忘症,直到1994年,日本在校生才受到這樣的教育:裕仁天皇的軍隊應為二戰期間至少200萬名盟軍士兵和亞洲平民的死亡負責。在90年代初,一個報紙文章引用了一位日本中學教師的話,這位老師的學生在學到日本曾與美國交戰時十分驚訝,這些學生首先想知道的是:誰贏了?
為什麼會這樣?在日本,中小學校使用的全部教材必須首先得到日本文部省的同意。日本的批評家指出,社科類課本要經過最嚴格的審查。
例如,在1977年,日本文部省在一個標準歷史書中把有關二戰的內容刪去,使這本原本數百頁的書只剩下6頁,主要留下了一些美國轟炸東京的照片,一幅廣島廢墟的照片和一份日本戰爭死亡人數的統計表。至於日本給戰爭對方造成的傷亡、日本的戰爭暴行,或是強行將中國及朝鮮犯人送往日本勞動營的內容,這本書則隻字未提。
如果不是一位勇敢的戰鬥者的努力,這種審查制度恐怕還不會改變。1965年,日本歷史學家家永三郎將日本政府起訴。這一案件是一場持續30多年的法律鬥爭的開始,並取得了成千上萬日本同情者的支援。
凡是見過家永的人,無不為他的贏弱而感到驚詫。這位年過八旬的禿頂老人走路顫顫巍巍,說話聲也很小,但他體內卻蘊藏著對工作堅強有力的意志。
家永試圖向在校生提供南京大屠殺的材料,但文部省卻干預了他的行動。例如,家永在他的教科書手稿中寫著:“在佔領南京之後,日軍馬上殺害了無數計程車兵和平民。這一事件被稱為南京大屠殺。審查官員對此評價說:”這種描述會使讀者理解為:在佔領南京後,日軍馬上開始單方面屠殺中國人。這段話應當修改,以免讓讀者做出如此理解“。
最後,儘管家永反對,這一段文字被改為:“中國的武裝力量進行了猛烈的抵抗,在戰鬥中,日軍佔領南京並殺害了無數的中國士兵和平民。這一事件被稱為南京大屠殺。”作為對家永與文部省關於南京大屠殺觀點的妥協,這種說法可能使教科書審查官們感到滿意。不幸的是,這種說法根本不是真實的,因為它暗示著南京大屠殺是發生在中日軍隊酣戰之時。
審查官還要求家永刪去有關日軍強姦行為的描述,他們聲稱:“在人類歷史每個時期的每一個戰場上,侵犯婦女的事都在出現。鑑於對日本軍隊的尊敬,這一問題無須提及”。
“侵略”一詞也成了忌諱。審查官認為,“侵略一詞包含著不合乎道德的涵意”。文部省還對家永試圖譴責日本戰時行為的努力大為光火。家永是這樣寫的:“這場戰爭被譽為‘聖戰’,日本軍隊在戰場上的失敗和野蠻行為都完全被掩蓋了。其結果是,大多數日本人民無法瞭解真相。他們沒有選擇,只能與這場狂妄的戰爭積極合作。”文部省基於這樣的原因將該段刪去:“‘日本軍隊的野蠻行為’和‘狂妄的戰爭’這種表達方式是對二戰中日本處境和行為的片面指責”。
1970年,當家永三郎打贏這場官司(東京地區法院法官杉本良吉作出裁決,教科書審查不得超出糾正事實及印刷錯誤的範圍),極端分子向律師、法官和家永本人威脅要殺害他們,同時,流氓們還在家永的門外敲擊碗盆,大喊口號,令其不得安寧。警察不得不護送家永及其律師由秘密通道出入法庭。
在1948年獲過一次獎之後(他承認,那時自己是個“政治聾人”),家永三郎一直被頒發歷史學科國家獎的官方委員會遺忘了。但是,這位歷史學家卻在歷史中為自己贏得了一席之地。他的努力受到了世人矚目,引發的國際輿論迫使極度保守的日本文部省有了某些變化。到了80年代,法律訴訟事件和政治行動主義開始達到高潮。1982年,日本中學歷史教科書中對南京暴行歷史的歪曲成為日本一大熱點,並引發了一場國際外交危機。日本4家主要的國家級報紙在頭條刊登關於這一問題的訊息。中國和韓國的官員們也提出正式抗議,指責日本試圖將其侵略歷史從人們的記憶中抹去。為在年輕一代中復活軍國主義打下基礎,但是,日本教科書委員會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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