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谷的時候,葉赫部布寨得知建州出兵挑戰,便一馬當先,急速率兵迎擊。兩軍各自列隊,額亦都用大刀一指,喝道:“俺額亦都刀下不斬無名之鬼,來將趕快報上名來。”布寨催馬出陣,大聲說道:“額亦都!你這乳嗅小兒,俺且問你,為啥跟在那努爾哈赤屁股後面幹壞事?俺九部人馬一定要打到建州去,活捉努爾哈赤。你還是趕快下馬投降,俺還能放你一條生路。”額亦都聽了,故意氣他、激他:“你這匹夫!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你那兄弟納林布洛喪失人倫,娶後媽作妻子。又糾集九部人馬,無端挑釁,你也為虎作悵。你死到臨頭,還不下馬受死,更待何時!”布寨氣得紅了眼,大刀一揮,向額亦都砍殺過來。額亦都用大刀架住,又說:“你們九部兵馬,是烏合之眾,人心不齊,俺勸你還是放聰明點,趕快‘雞蛋長爪子——連滾帶爬’!”布寨氣得肺快炸了,忙說:“少廢話,看刀!”又是一刀砍來。額亦都跟布寨戰了幾個回合,撥馬佯裝敗陣而走,嘴裡還喊著:“量你也不敢追俺,你爺回去休息了——”布寨一聽,更是火上澆油,拍馬追來。這時候,在後面為他哥哥觀陣的納林布洛,不知是計,見到建州兵敗,便一揮大刀,命令聯軍一起追殺過去,一直追到古勒山下。額亦都回馬連續砍殺九人,又返身飛速轉人山中不見了。聯軍以為建州兵無力相對抗,是敗陣而逃,各部便各自爭功,蜂擁而上,包圍了古勒山。他們背向渾河,仰面衝擊,拼力進攻。原先埋伏在山坡上的建州兵,居高臨下,全力抵抗。山上滾木鐳石齊下,喊殺震天,戰鬥進行得十分激烈。
正當兩軍搏戰到白熱化時,葉赫部布寨、納林布洛指揮軍隊衝向建州陣地。其餘各部兵馬也隨著拼殺過來。形勢相當危急,努爾哈赤慌忙命令放滾木擂石,於是山上木石俱下。布寨只顧砍殺,來不及躲避,戰馬被滾木擊倒,他還未來得及爬起來,只見建州甲士武談,迅猛撲去,騎在布寨身上,將他砍死。納林布洛看見兄長被殺,驚呼一聲,昏倒在地。葉赫兵見到他們的部長一個被殺,一個昏倒,皆慟哭失聲,無心戀戰。他們急忙救起納林布洛,調轉馬頭,奪路而逃。於是,聯軍鬥志大減,又在建州軍衝擊下,堅持不住,各自奪路奔逃。因為古勒山下臨河,河邊一片沼澤,山路崎嶇,沿江狹窄,騎不成列。蒙古科爾沁部長明安由於慌不擇路,在河灘上“馬被陷,棄鞍,赤身體,無片衣,騎驏馬”,狼狽逃命。
戰局剎時起了根本變化。努爾哈赤見聯軍敗退,便令吹螺號,縱兵奮力追殺,沿路伏兵四起,建州兵卒勢如猛虎下山,撲向聯軍。可憐三萬聯軍,擁擠在狹小的山谷小路上,首尾如長蛇,擁擠中有落江而死的,有人馬踐踏而死的。更多的,是在那騎濤呼嘯、矢石如雨中,被殺得屍橫馬倒,山谷殷紅。當時,九部聯軍潰敗的慘象,是目不忍睹的,被屠戮,被蹂躪,兵馬填江,屍積莽野。努爾哈赤的追兵,如風捲殘雲,直達百里的哈達部柴河寨南的渥黑運地方,由於天黑和葉赫布揚古部長的阻截,建州才收兵回營。
第二天,有個兵卒生擒一人,前來跪見努爾哈赤。那兵卒說:“俺逮住這個人,要殺他。他急忙呼喊:”不要殺俺!不要殺俺!願意以財產贖身。‘因此當時俺未殺他,綁來見大王。“努爾哈赤聽了,向那人問道:”你是什麼人?“那人慌忙叩頭說:”當時,俺恐怕被殺,就沒敢直說。俺是烏拉部滿泰部長的弟弟布佔泰。今天戰敗被你擒獲了,生死由你都督處置。“努爾哈赤嚴肅地說:”你們會合九部之眾,欺凌無辜,必然是天怒人怨,失敗是必然的。昨天,布寨已經被殺身亡,連屍體也被咱們撿了來。這是他罪有應得的下場。如果遇到你,也必然和布寨的下場一樣。今天,你既然來見,俺怎麼能殺你呢?俗話說:“生人之名勝於殺,與人之名勝於取’,俺赦你不死。”於是,下令給布佔泰鬆綁,並親自賜給猞狸猻裘,收養在城中,又將侄女嫁給他作妻子。於是布佔泰在佛阿拉住了下來。
古勒山之役,努爾哈赤獲得了完全勝利。建州軍斬殺葉赫部長布寨及其以下四千餘人,俘虜烏拉部長滿泰之弟布佔泰,繳獲戰馬三千匹,盔甲一千副。古勒山之役,努爾哈赤據險誘敵,“先斬蛇頭”,縱向強擊,橫向卷擊,集中兵力,以少勝多,大敗九部聯軍。古勒山之役表明,既然葉赫部長布寨不是努爾哈赤的對手,那麼布寨之死,不僅是其個人的悲劇,而且是海西女真扈倫四部各部首領的影子。
著名的古勒山之戰,是明代女真各部統一戰爭史的轉折點。它打破九部軍事同盟,改變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的力量對比,標明女真形勢中心由海西而轉為建州,成為扈倫四部滅亡的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