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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山東麓井陘山,為趙國西出汾水河谷的重要通道,更是秦國從晉陽進入趙國的重要通道。
飛狐陘。亦名蜚狐陘,位於太行山東麓恆山之峽谷口。兩崖峭立,一線微通,迤儷蜿蜒百有餘裡,是燕趙通胡之要道。
蒲陰陘。亦名子莊關,位於太行山東麓之燕國易縣西北,是燕國向西進入樓煩的唯一通道。後世稱為金陂關、紫荊關。
軍都陘。亦名關溝,為太行山最北之通道,位於燕國薊城北部之軍都山,是燕國北上胡地之通道。
如此天險,秦國大軍要越過太行山,卻是談何容易!
這八條通道中,北邊四條(井陘、飛狐陘、蒲陰陘、軍都陘)秦國是無法利用的。因為秦國大軍只有從河西高原渡過黃河、翻越呂梁山、穿過汾水河谷平原,才只有利用北邊兩陘(井陘、飛狐陘)的可能。一則是這條路線在當時根本不可能行進大軍,二則是縱然千方百計行軍抵達,大軍也沒有可以展開的戰場,不堪對方一軍當關。這種情勢便決定了秦國不可能從太行山北段進逼趙國。從秦趙抗衡的軍爭大勢看,此時的秦國已經穩定佔據了河東、河內兩郡,北邊的晉陽(太原)也在與趙國拉鋸之中。最可行的進逼趙國的通道便是太行山南段的四條通道——軹關陘、太行陘、白陘、滏口陘。這四條通道,除了滏口陘在趙國腹地,其餘三條恰恰都在目下秦國的河內郡。
然則,整個這四條通道卻都要透過一片要害山地。這片山地便是上黨。
上黨者,以其高“上堪與天黨”之讚譽得名也,可見其巍巍乎高踞中原之威勢。
太行山巨浪排空般崛起時,連帶掀起了一大片崢嶸高絕的山地,西面威逼汾水河谷,東面鳥瞰邯鄲谷地,這便是橫亙於兩大谷地平原之間的上黨高地。這片高地北起閼與,南至河內與太行山連為一體,南北長三百餘里。西起少水,東至漳水與太行山渾然一體,東西寬二百餘里。上黨山地嵯峨,河流紛紜,峽谷交錯,林木蒼茫,除了四條陘口出入,整個上黨便彷彿一個渾然無孔混沌未開的太古封閉之地。便在這四條陘口漸行交匯的東部高地,恰便有一座險峻關口當道,這便是赫赫大名的壺關!此地兩山夾峙,狀如壺口,春秋晉國便在這裡設定城堡關口,得名壺關。有了這壺關,便是你進入上黨,也無法繞過它而進入趙國;當然,趙國即便從滏口陘進入上黨,不越過壺關,也是無法南下西出。
如此看去,上黨山地便成了巍然矗立在太行山西麓的一道峻絕天險。趙國得上黨,便是邯鄲西部天然的戰略屏障,可一舉將秦國壓制在河內。秦國若得上黨,便可居高臨下地逼近到邯鄲百里之內,趙國便是腹地大開,再也無險可守!雖然秦國也可從安陽北進趙國,然則卻必須渡過漳水之險方可北進,其威力便遠遠不如奪取上黨。
惟其如此,上黨天險便陡然大放異彩,成為秦趙兩強的必爭之地。然則,微妙之處卻在於:此時的上黨天險既不在秦國手裡,也不在趙國手裡,卻在韓國手裡,是韓國北邊一個郡。如此一來,爭奪上黨頓時便成了天下最為矚目的一件大事。
二、三晉合謀易上黨
白起接到秘報時,上黨之變正在緊鑼密鼓地行進之中。
還在秦國威懾周王室與韓國割讓河外渡口之地時,韓國的一位大臣便警覺了。這位大臣便是上黨郡守馮亭。馮亭本是東胡名士,少年遊學入中原,曾在燕國上將軍樂毅滅齊時做過中軍司馬,後來樂毅遭罷黜,馮亭也憤而離燕南下。路過新鄭,恰逢韓厘王求賢守上黨,馮亭慨然應之,從此便做了韓國的上黨郡守。這馮亭才兼文武,穩健清醒,硬是在韓國日見衰弱的情勢下將上黨治理得井井有條,防守得水洩不通,無論秦趙魏三國如何滲透,總是不能亂其陣腳。秦國奪取韓國河東、魏國河內兩郡後,上黨郡事實上便成了漂浮在秦趙兩國間的一座孤島,與韓國本土連線的通道只剩下了一條路:南出太行陘,經野王要塞南下渡河進入韓國。縱是如此險峻,馮亭還是鎮靜如常,率領五萬守軍穩穩地駐紮在上黨。倏忽十餘年過去,馮亭非但成了韓國棟樑,而且成了秦趙魏三國時刻關注的搶眼人物。
然則,秦國兵不血刃地奪取東西數百里河外渡口後,馮亭卻驟然緊張了。
上黨高地原本屬於晉國,魏趙韓三家分晉時,閼與以東的上黨高地分給了趙國,其餘絕大部分上黨高地全部歸屬韓國。於是,韓國有上黨郡,趙國也有上黨郡。同是上黨郡,在兩國的重要性卻有著天壤之別。趙國將上黨看作抗秦戰略屏障,看作邯鄲西部一道不可逾越的天險長城。而上黨對於韓國,卻是越來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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