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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秦後,鄭安平在丞相府聽說秦國有了一個新大臣叫張祿,便以尋祖陵遷葬父母為名,輾轉到秦國尋覓自己,恰遇刺客,便又救了范雎一次……
“天意也!”秦昭王不禁便是慨然一嘆,“鄭安平若再有功勳,便是做大秦封君也是當得也!本王何吝賞賜?”
范雎一番拜謝,次日便與鄭安平一起到了藍田大營。白起正在中軍幕府與幾員大將密商大計,聞得應侯到來,立即親自出迎。及至范雎將來意一說,白起將鄭安平一番打量便道:“按照法度,五大夫爵可為十萬軍之將。然鄭安平尚未有領軍閱歷,便先在前軍蒙驁將軍帳下做司馬,而後憑才具戰功授職,應侯以為如何?”范雎原是以為秦王有詔,白起自當立即任命鄭安平為一軍之將,不想白起如此處置,卻也是無話可說,便拱手笑道:“武安君言之有理,便是先做司馬了。”見鄭安平大皺眉頭,白起破例笑道:“五大夫毋憂。秦軍歷來不窩軍功也。大戰在即,你但立功,我便立即授你將軍實職!”
“謝過武安君!”得素來不苟言笑的赫赫武安君安撫,鄭安平頓時精神大振。
范雎的一絲不快也煙消雲散,進得幕府與白起秘密計議半日,便在暮色時分欲回咸陽。正在正在白起送出營門之時,一騎斥候快馬飛到,稟報了一個緊急訊息:韓國上黨郡守馮亭,正在密謀帶上黨之地歸趙!
范雎、白起大為驚訝,低聲商議幾句,立即一同起程,連夜趕回了咸陽。
第十四章 對峙上黨
一、天險上黨地
秦趙對抗,上黨具有非同尋常的地位。
先得說說地緣大勢。若以兩國腹地本土論,秦趙之間堪稱天險重重距離遙遠。函谷關東出,中間隔著周室洛陽王畿、韓國、魏國的千里河山。從秦國的河西高原東出,且不說河西高原本身之險峻,從九原雲中大草原洶湧南下的大河更是難以逾越的第一天險。過了大河,便是又一天險呂梁山。呂梁山東北——西南走向,東北接樓煩的管涔山,西南至大河禹門口接龍門山,依河逶迤近千里,連綿群峰高聳,彷彿便是上天為大河刻意築起的一道接天大堤。過了呂梁山便是豐饒的汾水河谷平原。河谷平原的北部是屬於趙國的晉陽,中部南部便是魏韓兩國的河東、河內之地。越過河谷平原,便是又一道南北綿延千里的天險——太行山。
太行之名,古已有之。《山海經·北次三經》雲:“北次三經之首,曰太行之山。其首曰歸山。”後世《博物志·山》雲:“按太行山而北去,不知山所限極處,亦如東海不知所窮盡也。”在古人口中,這太行山又叫五行山、王母山、女媧山,卻是大大有名。這道綿延大山與呂梁山一樣,也是東北——西南走向,東北起於趙國代地的拒馬河谷,西南至於魏國河內的大河北岸,也同樣是綿延千里。
呂梁山與太行山夾持的汾水河谷平原,還有太行山以東直抵大河入海處的千萬裡廣袤土地,春秋時期都是天下第一大諸侯——晉國之領土。魏趙韓三家分晉,天下便進入了戰國。戰國分野:太行山以東以北為趙國,呂梁山南端(河東)、太行山中段及南端(河內)並大河南岸平原,為魏韓兩國。也就是說,秦國要向東進入趙國,這太行山便是最後一道天險。
太行山之為天險,在於它不僅僅是一道孤零零山脈。太古混沌之時,這太行山南北連綿拔地崛起,便轟隆隆順勢帶起了一道東西橫亙百餘里的廣袤山塬。於是,太行山就成了南北千里、東西百餘里甚至數百里的一道蒼莽高地。更有甚者,這道綿延千里的險峻山塬,僅有東西出口八個,均而論之,每百餘里一個通道而已。所謂出口,便是東西橫貫的峽谷,古人叫做“陘”。這八道出入口,便是赫赫大名的“太行八陘”。自南向北,這八陘分別是:
軹關陘。軹者,車軸之端也。軹關者,通道僅當一軹(車)之險關也。這個陘口位於河內太行山南端(今河南省濟源縣西北),是河內進入上黨山地的第一通道,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魏國在軹陘口修築了一座駐軍城堡,叫做軹邑,專司防守這個重要通道。
太行陘。亦名太行關,位於河內太行山南麓之丹水出口,正對韓國野王要塞,是為韓國連線上黨的唯一通道。
白陘。亦名孟門,位於河內太行山北折處(今河南省輝縣西)。魏國在這裡也同樣修築了防守城堡,叫做共邑。
滏口陘。因在太行山東麓滏水河口而得名,位於趙都邯鄲西南的石鼓山(古稱滏山),山嶺高深,形勢險峻,為趙國進入太行山以西之上黨的最重要通道。
井陘。亦名土門關,位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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