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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白起笑道:“咥了幾百石軍糧,還不長點兒力道?”旁邊荊梅便笑道:“長几斤力氣便吹,不羞!”白起便只是嘿嘿嘿笑個不停。老人便道:“別閒話,將裡邊物事拿出來。”
白起一伸手,竟是一箱竹簡,一捆捆搬出來,月光下封套大字竟是看得分明——《孫子兵法》、《孫臏兵法》、《吳子兵法》三部,整整十六卷!
“白起啊,這三部兵法,兵家至寶也。”老師長長地喘息了一聲,緩慢的說著,“古往今來,兵書卻是不少,然對當世步騎陣戰做精心揣摩者,唯此三部。這《孫子兵法》雖是春秋之作,然卻是兵家總要,有了實戰閱歷而讀《孫子兵法》,方可嚼透其精華,使你更上層樓。《孫臏兵法》與《吳子兵法》,卻是切實論戰。孫臏側重兵家謀略。吳起側重訓練精銳。孫臏飄逸輕靈,用兵神妙,每每以少勝多,以弱勝強。吳起則厚實凝重,步步為營,無堅不摧,一生與諸侯大戰七十二場,竟是無一敗績。此三家兵法,你若能咬碎嚼透而化與心神,大出天下之日,將不期而至也。”
荊梅笑道:“既是這樣,老爹何不早早送給大哥?真是!”
“你卻懂個甚來?”老人悠然一笑,“孔夫子說的,因材施教。白起天性好兵,說是兵痴也不為過。若先有兵書成見,則無實戰好學之心,反倒是兵書成了牢籠。再者,發於卒伍之時,兵書大體也用不上的。可是?”
白起頓時恍然,想起當日出山時老師囑咐:“定要從卒長一級級做起,毋得貪功貪爵!”深意原是在此,不禁便高聲讚歎一句,“老師大是!”
“白起啊,兵學淵深如海,實戰更是瞬息萬變哪!”老師喟然一嘆,“你有兵家稟賦,然則,天賦之才須得以學問養之,可成大家。學不足以養才,你也就就此止步了。”
白起性本厚重,聽老師說得肅然,不禁便咚地叩頭,“白起記下了。”
旁邊荊梅卻是笑了:“老爹直是今日才想起教弟子了。我倒是聽人說,白起打仗又狠又刁,不殺光對方不罷手呢。”
白起卻昂昂一聲:“浴血打仗,誰個不狠了?都學宋襄公,打個甚仗?”
“為將者,有道也。”老人悠然一嘆,“道之所至,卻是天意了。白起也沒錯,都學宋襄公,何如不打仗?白起啊,你只記住:戰不殺降,便不失將道之本了。”
“是!”白起慨然應聲:“白起謹記:戰不殺降!”
明月西沉,霜霧便從渭水斜水的河谷裡漸漸地瀰漫了山塬,山風中的寒涼之氣也漸漸地重了。白起揹起老師,荊梅收拾了鐵箱草蓆與茶水,三人轉挪到屋中,又開始了綿綿的家常話,眼看著霜重霧濃,眼看著紅日高升,老人竟是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爹——!”荊梅嘶啞的喊聲劃破了五丈塬的清晨霜霧。
白起默默地站了起來,對老師深深一躬,良久抽搐,竟是驟然放聲痛哭。正在白起與荊梅傷痛不知所措之際,遙聞火霹靂一聲嘶鳴,白荊古道上竟是馬蹄急驟!
第五章 冬戰河內
一、流言竟成奇謀 齊國僥倖脫險
緊急召回白起,是魏冄的主張。他只有一句話:“要打仗,就得白起回來!”
河外之戰,將山東六國打成了一鍋粥,仇恨交錯,恩怨叢生,相互間頓時火暴起來。兵敗次日,魏趙韓三國立即發難,派出特使飛赴臨淄質問齊湣王:“齊國棄合縱大義於不顧,獨吞宋國,私撤大軍,導致三國二十四萬兵馬全軍覆沒,是否與公然與我三晉為敵?”洶洶之勢,儼然三晉便要合縱清算齊國!齊湣王卻是嘿嘿冷笑:“我取宋國之時,合縱大軍已經兵敗。我不問三晉冒進喪師,以致拖累我軍之罪,爾等竟敢先自發難,當真是豈有此理?”那魏國特使便是死裡逃生的新垣衍,聽得齊湣王狡辯之辭,不禁氣得渾身哆嗦,竟是聲嘶力竭喊道:“孟嘗君!你身為聯軍主宰,你說!齊軍何時撤走?我軍何時被滅?說呀!”孟嘗君卻是鐵青著臉冷冷道:“事已至此,說有何益?你等便說,三晉究竟要如何了結?”新垣衍怒聲吼道:“吐出宋國,四家平分!否則,三晉便是齊國死敵!”趙韓兩使一齊高聲道:“正是如此!不分宋國,三晉不容!”齊湣王拍案大怒:“甲士何在?將三個狂徒亂矛打出去!”殿前甲士轟然一聲,擁上來倒過長矛木杆便是一通亂打,三個堂堂國使竟被打得嗷嗷大叫著抱頭逃竄,齊湣王卻是哈哈大笑:“回去便說:本王在戰場等著三晉了!”
三晉特使剛走,楚國特使逢候醜便風風火火地趕來了。這逢候醜本是春申君副將,拼死力戰,方與春申君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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