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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論,想混個好出身。很多官員見他們有口才有學問,就都喜歡跟他們來往。老將馬援就很擔憂,讓自己的子弟疏遠王家人,因為他很清楚,王罄、王肅這些人越有名聲、越有本事,以後可能出的事兒也就越大。
果不其然,幾年後不但王家子弟,連跟他們交往的王公大臣都被皇上扔進了大獄,光判死刑的就超過一千人。您想啊,不過跟前朝皇族喝點兒酒談談心,就有掉腦袋的風險,何況前朝皇族自個兒呢?
要說這元韶也不是傻子,他為什麼就勘不透?
他何嘗勘不透呢,一來這高官厚祿,榮華富貴,那不是說放下就放下的,尤其他以前是皇親國戚,這高消費是享受慣了的,俗話說得好啊,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您讓他回老家種菜,他過得慣嗎?二來,他不是指著那個親戚關係護身嘛。再說他又特小心,還給高洋立過功,他們老元家的玉璽還是他摘了送給妹夫高洋的呢,為這個,老元家好幾個兄弟拼了一死,吐過他滿臉口水。有這個特殊貢獻,總能抵一免死牌吧?
傻了吧不是?您再怎樣巴結,也姓一個元不是?您摘玉璽功勞再大,有那倒黴的老元家末代皇帝讓皇位的功勞大嗎?那個倒黴皇帝都活不成,您憑什麼覺得自個兒就構造不同?
當然,比元韶更傻的還有,比如五代十國時有個盧龍節度使劉守光,一時蠢血沸騰自稱大燕皇帝,沒過兩年就讓晉王李存勖給活捉了。這劉大皇帝臨死前連寫了幾份自薦信,說自個兒武藝高強能征慣戰,請求晉王尊重知識尊重人才,給他一個為國家作貢獻的機會。您說,這老兄這麼做,除了給後代多留下一個笑柄,還能得到啥?
一句話,在下定決心往上爬之前,先問問自個兒姓什麼吧。
當片綠葉也不賴(1)
話說戰國初期有個趙家的老大趙無恤,被智家的智瑤包圍在晉陽,全靠了家臣張孟談智勇雙全,這才守住城池,反敗為勝。事後論功行賞,這老張才混了個二等功,頭等功被一個叫高赫的給摘了去。要說這高赫是既沒上陣打仗,也沒出謀劃策,立功事蹟是“恭謹、不失禮節”,這當然讓後來無數朝、無數代當大臣的憤憤不平—一個講禮貌標兵居然比戰鬥英雄功勞大,這也太誇張了吧!
誇張固然有些誇張,但實話實說,這些怨氣都是衝著趙無恤的,對於那個高赫,後輩們卻並沒太多意見—沒戰功最多說明無能,算不得什麼錯誤;講禮貌怎麼說那也還是個優點嘛。
其實要說高赫這人並不簡單,在史書上這位就亮相這麼幾次,看來能力的確是不咋的,但他怎麼說也是趙無恤的親信家臣,他若想帶個兵,或當個謀士,資格還是滿夠的。不過老高心裡跟明鏡似的,自個兒那點本事,要是搞那些,不但幫不上忙,還準得給添亂,在主子身邊扮演文明禮貌楷模,雖然幫不上大忙,至少能在大戰的緊張氛圍裡,給主子和軍民一種鎮靜感,這怎麼說也算為最後勝利做了自己能做的貢獻。
高赫這種做法正符合皇帝公關學的一個要訣:如果自己掂量著沒本事當紅花,那就好好當一片綠葉。
別看這道理簡單明白,真能參透的可是不多。您想啊,都混到皇上身邊了,離功名利祿就差那麼一步,誰還會認得自個兒是誰?還不捋著袖子就撲?
可如果您就是一做綠葉的材料,非上趕子去往鮮花架上湊,後果恐怕是不堪設想的。
比如漢武帝的小舅子李廣利,特別羨慕另一個小舅子衛青的好命,整天憋足了勁,想著帶大兵、立大功,拜將封侯。這漢武帝還真給他陽光,讓他燦爛,把幾十萬大軍交給他手。結果怎樣?先是萬里迢迢去打大宛,死了幾萬人,就弄回來幾匹外國馬;後來打匈奴,更是把家當賠光,連自己也給賠了進去。他淨想著同是小舅子的衛青大富大貴,自個兒也就混個小康,就沒想想人家衛青多大能耐,自個兒有多大能耐。結果怎麼著?花無百日紅不說,想回頭再去當綠葉,門兒都沒有!
再比如唐朝有個大臣叫王涯的,這老兄本來學問不賴,文章寫得也不壞,老老實實當個專業幹部,有一分熱、發一分光,本來可以有不錯的發展,偏他覺著自己能耐不壞,皇帝對自個兒印象也不賴,愣是託關係找門子往關鍵崗位上爬。還別說,真讓他給當上了宰相,可他沒這能耐啊,皇上問他“財政赤字問題怎麼解決”,他沒詞兒,硬憋出個增加茶葉稅的餿主意來。後來他犯事兒被抓,那些給他的加稅政策弄慘了的茶葉個體戶愣是追著囚車砸了一路瓦片,臨了鬧了個一命嗚呼。他若是自己知道分寸和斤兩,踏踏實實當綠葉,至於嗎?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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