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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雲南的什麼夜郎王、滇王,則幾乎貫穿整個西漢,漢朝皇帝賜給滇王的金印,今天還在博物館裡藏著呢。
要說皇帝最在乎的,就是這“名分”倆字,君無戲言,說了“不王”那就該放之四海而皆準,更何況這個王跟皇帝就差一級,弄不好就得出事,怎麼能隨便讓這些來路不明的傢伙一“王”幾十、上百年不銷號?
其實道理很簡單,皇帝對這路外來神仙,期望值原本就不高。
您看這長沙王,原本是秦國一個小小的縣令,不論是項羽滅秦或劉邦滅項,他都是個躲在旮旯搖旗吶喊的拉拉隊角色,他的長沙國在當時也是個天高皇帝遠的邊疆地區。對於西漢初年的幾個皇帝來說,對這樣一個看得見、摸不著的“臣子”,那期望值也就是您不造反、不當皇帝,保持政治方向的一致性,至於服從命令聽指揮什麼的那是想也不敢多想。期望值如此之低,那就一動不如一靜,既然您這王也叫了好幾年了,況且又沒什麼過錯(其實也沒什麼貢獻),那就接茬這麼叫吧,反正又不用中央發一分錢工資。那些個南越王、夜郎王關係更疏遠,皇帝對他們期望值更低,那也就更是愛王不王了。
說白了,皇帝就沒把這路王給正經當回事,長沙王還算是正宗諸侯王,可人家發誓“非劉姓不王”,就愣把個老吳家給忽略不計。漢朝的禮法規定,諸侯王的大印上應該鑄一個烏龜,可儲存下的滇王金印,該鑄烏龜的地方,卻鑄了條不倫不類的蛇——什麼王,逗你玩兒呢。不過話說回來,您要是當這樣一號王,不也是又太平又威風?
做一個紮根邊疆的好青年,讓皇帝降低對您的期望值,就算當不上王,那日子也能混個不錯,弄得好了,能整個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的雙豐收。南朝時候嶺南有個少數民族先進婦女典型,叫冼夫人的,她先後當過梁朝、陳朝、隋朝的大官,而且都是和平交接,卻在三個朝代皇上那裡無一例外得到“忠直”的高度評價,這是什麼道理?還不是因為三朝帝王對這塊地、這位地方實力派期望值不高,只要能掛上中央的旗號,順帶和政府機構、軍隊做些戰略配合,就萬事大吉?冼夫人要是徐州、兗州之類內地地方官,也敢這樣“城頭變換大王旗”,還“忠直”?不給當牆頭草嚴辦了才怪!
看見降低期望值的好處了吧?因為期望值低,還會形成惰性和慣性,讓您不但自己得實惠,子孫幾代都能得好處。王莽因為不理解這個奧妙,派人去把周圍那些什麼夜郎王、滇王都給改成侯,連匈奴都給連累了,結果弄得天下沸騰,一塌糊塗,什麼道理?他的期望值提高了,可整個社會還沒跟上這新形勢呢!
不過話說回來,形勢那是遲早都會變的,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一旦王朝穩固,原本的邊疆變成內地,皇上對您這地兒、您這官兒的期望值就會立馬提高。前面提到的南越王,在漢高祖、漢文帝那會兒,只要送點兒土特產,就準能得到中央通報表揚,可到了漢武帝時候,就怎麼瞅怎麼不順眼,天天找茬逼人家回中央彙報工作,最後弄到刀兵相見的地步。
一句話,皇帝都是貪婪的,他對任何東西要是沒念想,那就是暫時夠不著,等夠著了那就準不會客氣。五代十國的後周,甚至主動允許歸降的南唐國主稱皇帝,可到了江山庶幾乎一統的宋太祖時候,人家南唐自貶得連“唐”字都沒了,把半個國庫捧過來哀求放過一馬,宋太祖怎麼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眠”—這下總該明白了吧?等到您從“蠻荒之地”變成人家的“臥榻之側”了,那麼您的夢也就該醒醒,趕緊學吳越的那位錢俶,趁中央軍還沒出動,趕緊收拾金銀財寶、檔案材料,去資料室拿補貼、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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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許帝王有黨,不容臣子有朋
要說帝王最喜歡什麼,這恐怕一時半會兒說不全,但帝王最討厭的物品清單中,有一樣是絕少不了的,那就是朋黨。
打漢朝那會兒,皇帝就咬牙切齒跟朋黨作對。要知道東漢末了那幾個皇帝,貪的貪,笨的笨,未成年的未成年,差不多沒一個像樣的,可他們就都知道要打擊朋黨,凡是沾上“黨人”二字的,這公務員就算當到頭了,不逮捕法辦那就算寬大處理。到了宋代,號稱知識分子政策最寬鬆,可也跟朋黨過不去,北宋的幾個皇帝天天神經過敏,折騰與自我折騰相結合,一會兒抓這個黨,一會兒抓那個黨,弄得各級政府編制內幹部翻燒餅般見天大換血。
端人家的碗,服人家的管,皇上討厭朋黨,大臣們也只能各想各的招兒來應付。
比較穩健的辦法是自保,朋黨嘛,自然有朋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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