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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確是我們埋著。”善耆道:“你埋著地雷何用?”兩人答道:“特來轟擊攝政王。”渾身是膽。善耆道:“你與攝政王何仇?”汪兆銘答道:“我與攝政王沒甚仇隙,不過攝政王是個滿人首領,我所以要殺他。”善耆道:“本朝開國以來,待你漢人不薄,你何故恩將仇報?”兆銘大笑道:“奪我土地,奴我人民,剝我膏血,已經二百多年,這且不必細說;現在強鄰四逼,已兆瓜分,攝政王既握全權,理應實心為國,擇賢而治,大大的振刷一番,或尚可挽回一二。詎料監國兩年,毫無建樹,中外人民,請開國會,一再不允,坐以待亡。將來覆巢之下,還有什麼完卵?我所以起意暗殺。除掉了他,再作計較。”善耆本號曠達,聽了此言,也似有理,便道:“你們兩人,必分首從,究竟那個是主謀?”黃樹中忙說“是我。”汪兆銘怒對樹中道:“你何嘗主張革命?你曾向我勸阻,今朝反來承認,為我替死,真正何意?”回頭對善耆道:“主謀的人,是我汪兆銘,並非黃樹中。”樹中也說:“是我主謀,並非汪兆銘。”
善耆見他二人爭死,也不禁失聲道:“好烈士!好烈士!”又向二人道:“你兩人果肯悔過,我可赦你不死。”兩人齊聲道:“你等滿親貴如肯悔禍,讓了政權,我死亦無他恨。”
善耆不能辯駁,令左右將二人暫禁,自己至攝政王第中,報明底細。攝政王道:“地安門外,是我上朝的出入要路,他敢在此埋著地雷,謀為不軌,若非探悉密謀,我的性命,險些兒喪在他手,請即重辦為是!”善耆道:“革命黨人,都不怕死,近年以來,梟首剖心,也算嚴酷,他們反越聚越多,竟鬧到京中來了。依愚見想來,就使將他立刻正法,餘外的革命黨又至,辦也辦不完,還是暫從寬大,令他感我恩惠,或可銷除怨毒,也末可知。”攝政王道:“難道汪、黃兩人,竟好釋放麼?”善耆道:“這也不能,且永遠監禁,免他一死。”
攝政王點頭,善耆退出,便令將汪、黃送交法部獄中。法部尚書廷傑憤憤道:“肅王爺也太糊塗,奪我權柄,饒他死罪,是何道理?”命司獄官揀一黑獄,將汪、黃釘了鐐銬,羈黑獄中。
不言二人在獄受苦,且說革命黨聞汪、黃失敗,又被拿禁,大家都是悲憤。趙聲,黃興,一班首領,仍擬集眾大舉,先奪廣東為根據地。原來廣東是中國富饒的地方,兼且交通便當,所以革命黨人,屢次想奪廣東,立定腳跟,漸圖擴張。無如廣東大吏,防備嚴密,急切不得下手,只好相時而動。暗中從南洋辦到二十多萬金,購到外洋槍藥炸彈,因恐路中有人盤查,專用女革命黨,運入廣州,租了房屋,藏好火器。門條上面,統寫某某公館,或寫利華研究工業所,或寫學員寄宿舍。又把各種文書,如營制餉章軍律札符安民告示,保護外人告示,照會各國領事文,取締滿人規則,預先屬草。籌備了好幾月,已是宣統三年,清廷方開設資政院,贊成縮短立憲期限下,旨以宣統五年為期,實行開設國會,並令民政部飭國會請願團,即日解散。請願團尚欲繼續要求,當由清廷下令驅逐,如再逗留,還要拿辦,各代表踉蹌出京。大廷專制,物議沸騰,革命黨以為機會已到,公推黃興為總司令,招集義友,約於宣統三年四月朔舉行。
適值粵人馮如,在美國學造飛行機,竣工回國,往見粵督張鳴岐,自言在美國學制飛艇,已二十多年,現更自出心裁,造成一艇,能升高三百五十尺,載重四百餘噸,此番回國,已將飛機運歸,準備試驗。張督即命馮如再往海口,載回飛艇,擇日試演。這個訊息傳出,省城官紳商民,爭欲先睹為快。馮如擇定日期,擬於三月初十日,在燕塘試放。屆期這一日,遠近到者數萬人,紅男綠女,絡繹途中,真個是少見多怪,鬨動全粵。廣州將軍孚琦,系榮祿從侄,聞得燕塘試演飛機,亦想一廣眼界,當下坐了綠呢大轎,排仗出城。清制,將軍不能擅自出城,孚琦欲廣目界,違制私出,只道清廷無由遙制,誰知冥官偏不留情。一到燕塘,張督等統已出場,相見畢,彼此坐定。霎時間飛艇上升,越騰越高,但聽得大眾驚詫聲,鼓譟聲,談笑聲,鬧成一片。不但百姓齊聲喝采,連大小文武各員,也稱為奇物。孚琦更為快慰,只因身任將軍,有守城責,不便多留城外,便起身辭了各官,先行入城。甫至城門口,忽聞轟的一聲,孚琦探頭出望,巧巧一顆子彈,飛中額上。可謂一廣額界。孚琦慌忙大喝道:“有革命黨,快快拿住!”這話一說,反把手下親兵,嚇得四散,連轎伕也棄轎遠走。孚琦正在驚慌,那槍彈還是接連飛來,憑你渾身是鐵,也要洞穿,彈聲中止,放彈的人,跳躍而去。適值張督等回來截住,刺客一時不能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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