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頁)
澤山很早以前就同我說過,他跟鄭凱文之間的恩怨並不是那樣簡單,那麼,究竟是怎麼樣的呢?
忽然間,我看到凱奇手裡發出的光,像一把刀片切斷了我的思緒。
我忽然驚醒,我知道他會做什麼。我恐懼著,害怕著,忽然一下子張開雙臂擋在杜澤山的面前喊道:“凱奇,你瘋了嗎!”但是那時候,凱奇也許真的已經是瘋了,他並沒有停止向我撲過來。
我只覺得眼前瞬間一片漆黑。
同時,杜澤山的雙手落在我肩膀上,一轉身將我藏到了他身前。
我只感到頭頂的天空也坍塌了,眼前只是黑壓壓一片,他身上的古龍水和淡淡的菸草味道混合在一起,撲進我的鼻息中。我有一秒鐘的眩暈,為什麼是這樣熟悉的感覺?
砰的一聲,杜澤山的身子向前衝了幾步。我恍惚間看到,那個華麗而沉重的博古架,就在這樣一瞬間,坍塌了,如泰山崩塌一般。而我的視線也與此同時一片模糊,如同聚焦不準的攝像機,模糊著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我感覺自己像一隻滑稽的猴子,吃力不討好地爬到了森林最高的那顆樹的頂端,然後卻發覺原來比那樹高的樹啊山啊遍地都是。於是那些坐在更高處的人,伸手輕輕一拍,我便跌入無底深淵,粉身碎骨。
言曉楠說的都是至理名言:人往高處走,只要你不怕死在珠穆朗瑪峰上。
我從那無盡的深淵中掙扎出來,抓住我雙手的,卻是一隻冰冷而有力的手,那個聲音溫柔地對我說:“小姐,你不要亂動,你身上的傷口還沒有包紮好呢。”
傷口?
一瞬間,天亮了。所有昏迷前的情景如狂風巨浪席捲來而來。疼痛,如晴天霹靂。我潛意識裡想要抗拒的東西,卻拼命地掙扎出來。杜澤山……鄭凱奇……博古架……如果我受傷了,那麼杜澤山呢?鄭凱奇呢?
我反手抓住護士冰冷的手,問:“護士小姐,跟我一起進來的人呢?”
“你說哪個?”她向布簾子外面看了一眼,說:“是在外面等的那個麼?”
我掀開身上的毯子,顧不得護士小姐的大力阻止,跌跌撞撞就衝出了布簾。
鄭凱文正坐在長凳上,看見我從簾子裡衝出來,他站起來一把將我緊緊摟住。我沒想到他居然有那麼大的力氣,簡直要把我的腰也折斷了。就好像那個時候,在珠寶工廠裡的時候,杜澤山摟著我,生生要把我從中間折斷一樣。
我的神經驟然繃緊,拉住鄭凱文,聲音壓得極低:“杜澤山怎樣了?”
“他還在急救室。”
“凱奇呢?”我緊緊地抓著他,深深吸了幾口氣,就好像生怕我自己會突然體力不支地倒下去一樣。
“他在警署。”鄭凱文忽然一把摟緊我,我才發現我幾乎要虛脫的摔倒,立刻又說:“不用擔心,他會沒事的。我已經讓律師過去了。”
“對不起……我本來應該找到你,可是我找不到你。”我緊緊地抱住他。
“阿昆都告訴我了。”他慢慢地說。
“請問,你們是杜澤山的親屬麼?”醫生忽然從背後冒了出來。這些走路沒有聲音的白大褂,嚇得我心頭突地一跳,緊跟著舌頭打結地說:“……怎麼了?”醫生把一張白色表格遞到我面前:“我們需要對他進行手術,他的情況不大好。”
“怎麼不大好?”
“他之前應該是動過一次大型手術,所以……”醫生用充滿疑惑地目光看著我,突然停下來反問我:“你們是他的親人嗎?”
“我……”
“手術很危險,需要家屬簽字,你們可以代表麼?”
我看了看鄭凱文,然後他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正要從醫生手中接過那表格和筆,卻突然有另一隻手從我們身側伸了過來,毫不猶豫抽走了表格,用那支筆行雲流水一般地寫下了一串字元,然後交給了醫生說:“麻煩您立刻動手術。”
聲音不高不慍不帶起浮,但聽起來簡直就是命令。
我驚愕地轉過身,就看到蘇孝全站在我背後。
他還是那樣一身黑色,纖薄的唇抿成一線,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的眯縫著看我,大約有幾秒鐘,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好像是要把我看穿一樣。然後他轉過身去走到手術室門口的長凳上坐下了。他身後永遠有幾個黑影跟隨著,而這些人遠比普通保鏢來的更有威懾力,就像是傳說中的忍者。
我忽然想到鄭凱奇指著杜澤山說的那句“他是黑社會”。
鄭凱文突然上前走到蘇孝全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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