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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歸宿和依靠,不是能夠用火燒掉,用水洗掉的,不能讓自己的老巢受傷。
來雙揚把卓雄洲約到了雨天湖度假村。
雨天湖度假村在市郊。雨天湖是一大片活水湖,與長江和漢水都相通的。從度假村別墅的落地窗望出去,遠處湖水渺渺,煙霧濛濛;近處蘆葦蒿草,清香撲鼻;不遠不近處,是痴迷的垂釣者,一彎長長的釣魚竿,淡淡的墨線一般,淺淺地划進水裡。多麼好看的一切!
落地窗玻璃的後面,是一方花梨木的中式小几,几子兩邊,雕花的靠椅,坐了來雙揚和卓雄洲。几子上面擺了帶刀叉的水果盆,兩杯綠茶,還有香菸和菸灰缸。
一張大床,在套間的裡面。推拉門開著,床的一角正好在視線的餘光裡,作為一種暗示而存在,有一點豔情,有一點性感,有一點鼓勵露水鴛鴦逢場作戲。
賓館的床,都是具有多重意思的,也少不了曖曖昧昧的。
卓雄洲看著外面說:“真是人間好風景啊!我恨不能就這樣坐下去,再一睜開眼睛,人已經老了。”來雙揚心裡也是這麼一個感覺,她說:“是啊是啊。”
卓雄洲沒有談到離婚,也沒有談到結婚,更沒有談到情人。他的話題,從兩年以前的某一個夜晚談起,說的盡是來雙揚。是來雙揚的每一個片斷,是來雙揚每個側面,是對來雙揚每個部位的印象。來雙揚喜歡聽。被一個男人這麼在意,來雙揚心裡很得意,很高興,很驕傲。
卓雄洲談著談著,來雙揚漸漸便有了一點別的感覺。卓雄洲談得時間太長了,凡事都是有一個度的。過了這個度,來雙揚就覺得卓雄洲描繪的,好像不完全是她了。到了後來,來雙揚幾乎可以肯定,卓雄洲說的,絕對不僅僅是她,是她與別的女人的混合。是一個十全十美的女人:外表風韻十足,內心聰慧過人,性格溫柔大方,品味高雅獨特,而且遇事善解人意,對人體貼入微。這個女人是來雙揚嗎?不是!來雙揚太知道自己了。卓雄洲一定沒有看見來雙揚與小金的廝殺。
到了這個時候,來雙揚已經明白,她和卓雄洲沒有夫妻緣分了。可惜了兩年多的夢幻和期待。
但是,來雙揚不忍心揭穿自己,也不忍心揭穿卓雄洲。既然沒有夫妻的緣分,既然沒有以後真實的日子,姑且讓自己在卓雄洲心目中留下一個完美的形象吧。
來雙揚其實也是想做那種十全十美的女人的,只是生活從來沒有給她這麼一個機會。
來雙揚點起了香菸,慢慢吸起來。她認真看著卓雄洲的臉,耐心地聽他歌頌他心目中的理想情人來雙揚。心情歌頌吧,來雙揚今天有的是時間,人家卓雄洲買了她兩年多的鴨頸呢。卓雄洲的臉是蒼勁的,有滄桑,有溝壑,有豐富的社會經驗。
這麼老練的一個男人,城府深深的一個男人,一年盈利上千萬的男人,怎麼還是與找媽媽奶頭的嬰兒同一種眼神呢?
卓雄洲說:“好!好!揚揚,我就是喜歡你這種冷豔的模樣。”
來雙揚強忍心酸,說:“謝謝。”卓雄洲說:“我說完了,該你說我了。”
來雙揚一愣:“說你什麼?”
卓雄洲說:“你看我怎麼樣啊?”來雙揚更加愣了。來雙揚在心裡已經對卓雄洲有了明確的判斷,可是她不能說出來。人家卓雄洲買了她兩年多的鴨頸,還著實地歌頌了她一番,她萬萬不能實話實說。來雙揚一向是不隨便傷害人的,誰活著都不容易啊!卓雄洲怎麼樣?卓雄洲不錯啊。卓雄洲是一個雄壯、強健、會掙錢的男人啊!來雙揚做夢都想嫁給這樣的男人——只要他真的瞭解並且喜歡她。
來雙揚愣了一刻之後,“哧”地一聲笑了起來。她要開玩笑了。
來雙揚說:“我看你挺好。”
卓雄洲說:“哪裡挺好?”
來雙揚說:“哪裡都挺好。”
卓雄洲說:“說具體一點兒。”來雙揚說:“好吧。你的頭挺好,臉挺好,脖子挺好,胸脯挺好,腹部也挺好。”卓雄洲聽到這裡,壞壞地笑了起來,說:“接著往下說!”
來雙揚伸出她纖美的手來,在卓雄洲面前搖著,說:“我不說了,我不說了。”
卓雄洲趁機捉住了來雙揚的美手,再也不放,催促道:“說下去!”
來雙揚埋下頭咕咕笑道:“腿也挺好。”卓雄洲說:“你這個壞女人,故意說漏一個地方。”
兩人笑著鬧著就糾纏到了一塊兒。男女兩個身體糾纏到了一塊兒,自然的事情就發生了。那張大床,不知怎麼的,就好像在向他們迎來。卓雄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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