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吉慶街才能夠得到解決。
老房子的產權問題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問題,牽涉到一系列的國家政策,幾十年的舊賬了,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決的。難道我就不想要回老祖宗的房產嗎?
犖犗!只是我沒有那麼幼稚,這不是三天兩頭找找房管所,房管所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來雙揚搶白說:”難道要找江澤民?“來雙瑗說:”你這就太不嚴肅了。
反正靠你賴在吉慶街住著,跑跑房管所,肯定是不管用的。好了,這件事情倒是次要的,我們國家的歷史上發生了太多的社會變革,房產問題也不是我們來家一家人的問題,是一個歷史問題,我們暫時不要去管它了。關鍵的是,揚揚,我真的要動吉慶街了。現在你們的吉慶街大排檔太擾民了。我收到的周邊居民的投訴,簡直可以用麻袋裝。你們徹夜不睡覺,難道要居民們也都徹夜不睡覺?你們徹夜的油煙滾滾,難道讓周邊居民也徹夜被油煙燻著?你們徹夜唱著鬧著,難道也要周邊居民徹夜聽著?“來雙揚說:”來雙瑗!你這話我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是的是的是的,吉慶街夜市與居民是一個矛盾,可是我解決不了!你這話得去說給市長聽!
市長市長市長!我說過一百次了,真是崩潰!“來雙瑗站起來把手揮動著:”
揚揚,我討厭你說' 崩潰'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糊塗!我是在替你著想,在說你呢!
你退出這種生活就不行嗎?你從自己做起就不行嗎?你不和卓雄洲眉來眼去就找不到其他的男朋友嗎?你害久久害得還不夠嗎?如果不是在吉慶街混,他會吸毒?
你為什麼非得日夜顛倒,非得甘於庸俗呢?對不起,揚揚,我今天太激動了,有一些話可能說重了,比如久久,我知道你對他感情最深,照顧最多,但是你的感情太糊塗太盲目了。作為你的妹妹,也許我不要動吉慶街的好,可是我的職業我的良心我的社會責任感,使我不能不做我應該做的事情。我要警告你的是,我們的熱點節目,會促使政府取締你們的。到時候,我會非常痛苦的,你知道嗎?“
來雙揚點了一支香菸,夾在她的長指甲之間,白的香菸,紅的指甲,不在乎的表情,慵懶的少婦。她說:“崩潰呀,我是害了久久,我是和卓雄洲眉來眼去,你動吉慶街吧,吉慶街又不是我的!吉慶街又不是沒有取締過的,而且還不止一次。
你動吧。“來雙瑗說:”揚揚,我真是不明白。我們現在和吉慶街有什麼關係?
“
來雙瑗是不會慵懶的。來雙瑗穿著藏青色的職業套裙,披著清純的直髮,做著在電視主持人當中正在流行的一些手勢。來雙瑗說:“揚揚啊,既然你這麼固執,這麼不真誠,那我就不多說了,你好自為之吧。我實在鬧不懂,吉慶街,一條破街,有什麼好的呢?小市民的生活,又有什麼好的呢?”來雙揚舉雙手投降,她連她的語氣詞“崩潰”都不敢說了。來雙揚說:“行了,我怕你。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來雙瑗找我談話。”來雙揚怎麼回答妹妹的一系列質問呢?來雙瑗所有的質問只有主觀意識,沒有客觀意識,教導他人的願望是如此強烈,真把來雙揚累著了。
來雙揚沒有認為吉慶街好,也沒有認為小市民的生活好。來雙揚沒有理論,她是憑直覺尋找道理的。她的道理告訴她,生活這種東西不是說你可以首先辨別好壞,然後再去選擇的。如果能夠這麼簡單地進行選擇,誰不想選擇一種最好的生活?誰不想最富有,最高雅,最自由,最舒適,等等,等等。人是身不由己的,一出生就像種子落到了一片土壤上,這片土壤有汙泥,有髒水,還是有花叢,有蜜罐,誰都不可能事先知道,只得撞上什麼就是什麼。來雙揚家的所有孩子都出生在吉慶街,他們誰能夠要求父母把他們生到帝王將相家?
現在來雙瑗很起勁地選擇生活,可是這並不表示命運已經認同了她的選擇。
獸醫站的公函,還是寄到吉慶街來了。人家警告說:如果再繼續拖欠原單位的管理費,原單位便要將來雙瑗除名。來雙瑗可以傲慢地說:“不理他們!”現在來雙瑗是電視臺社會熱點的特約編輯,胸前掛著出入證自由地出入電視臺,有人吹捧她是女魯迅,她的自我感覺好得不得了,才是懶得去理睬她的獸醫站。來雙揚卻不可以這樣,來雙揚趕緊設法替妹妹把管理費交清了。來雙揚非常明白:來雙瑗現在年輕,可是她肯定要老的;現在健康,可是她肯定會生病的。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來雙揚對於將來的估計可不敢那麼樂觀。現在來雙瑗到處當著特約特聘,聽起來好聽,好像來雙瑗是個人才,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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