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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我思之?”沈傲茫然,心裡想:“這傢伙不但好吃,看來還急色,你思妹妹也就算了,當著春兒的面一本正經的說出來做什麼?很無恥啊。”
陳濟見沈傲茫然,便喜道:“你根本就沒有讀過書。”
沈傲道:“思妹妹和讀書有什麼關係?”若說做詩詞、作畫什麼的,沈傲倒是可以照抄一些,憑著他精湛的畫技和記憶足以驚動四座。可是之乎者也的東西他卻一點不懂。
陳濟冷笑道:“昧昧我思之,語出《尚書·秦誓》。這裡的“昧昧”,表沉思貌,有暗暗的意思,“昧昧我思之”,也就是“我心裡暗暗地思索著。你這不學無術之人,快走,快走,不要驚擾了我的興致。”
沈傲這才明白,原本他要走,現在人家攔著他,他卻不走了。
陳濟已是厭煩了,揮手道:“快走。”
沈傲放下春兒的手,微微笑:“我不走了。”
陳濟道:“這是為何?”
沈傲道:“我要和你比一比。”
“哦?”陳濟滿是蔑視,心裡說:“此人未讀過四書五經,也敢在班門弄斧。”口裡道:“比什麼?”
沈傲最受不得旁人這種眼神,好勝心起,非要給這個怪人一點厲害嚐嚐不可,道:“之乎者也的酸文章鄙人沒有興趣,不如就比做詩詞吧。”
“詩詞?”陳濟冷笑:“未讀過四書五經也敢作詩?”
沈傲抱著手,很輕快的樣子:“怎麼,你不敢?”
第011章 書法
陳濟的屋子就在不遠,一個單獨的小院落,雖然人看上去邋里邋遢,可是這院落卻出奇的乾淨雅靜。沈傲想不到周府之中還有這樣靜謐的場所。
二人搬來了書案,筆墨紙硯也備齊了,二人的書桌相對,案上攤著白紙。
春兒在一旁為沈傲研墨,陳濟的跟前也有一個小廝,名叫芸奴,姿色倒是好的,只是又聾又啞,在一旁為陳濟鋪平紙張。
陳濟提筆,左手抓著右邊的袖子,冷聲道:“限三炷香時間,如何?”
他顯得很自信,對沈傲不屑於顧。
沈傲比他更自信,哈哈笑道:“一炷香就可以了。”
陳濟瞪了他一眼,心裡說:“看你張狂到幾時。”道:“好。”
陳濟不再多言,全心全意提筆書寫,陳濟與沈傲都有一種品質,一旦開始做某件事時,便定下心來,心無雜念,一心一意撲進去。此刻的陳濟如入定的老僧,一雙渾濁的眼眸顯出凌厲之色,時而沉眉,時而舒展,時而提筆,又時而喃喃唸叨。
恰恰相反,沈傲輕鬆的多,教春兒給自己斟了杯茶,眼睛的餘光掃視陳濟一眼,將春兒拉到一邊,問:“這個陳濟是誰?”
春兒愕然,低聲道:“沈大哥當真不知他是誰?”
沈傲苦笑,道:“真不知道。”
春兒虎著臉:“你既不知道,為什麼還要惹他?”
“惹他又怎麼了?”
春兒道:“就是國公見了他,還要叫他陳相公呢。據說此人很厲害,是政和一年的狀元,他還作過一件驚天動地的事。”
“什麼事?”沈傲瞥了一眼這落魄的狀元,心裡想:“肯定是什麼事得罪了別人。”
春兒道:“他上疏彈劾了當時的蔡太師,還罵官家盡信小人,荒廢國事。”
沈傲深以為然:“這傢伙倒是挺有膽量。”
春兒繼續道:“結果官家龍顏大怒,便將他廢為庶人,聲言永不錄用。”
“可為什麼他在周府呢?”沈傲對陳濟的印象有了些改觀。
春兒道:“雖然他不能做官了,可是蔡太師可不會輕易放過他,國公爺為了保全他,所以特地請來他府上住。平時出門,也派了許多人保護的。”
沈傲恍然大悟:“難怪這傢伙這麼自負,好,本書童來打消他的囂張氣焰。”
他旋身去提筆,沉吟片刻,已經有腹稿了。北宋之後的詩詞很多,摘抄起來沈傲一點壓力都沒有。
一炷香很快過去,陳濟擲筆,抬眼去看沈傲,只看沈傲雙手抱胸,顯然已經完成多時了。心裡便想:“不信你這孺子小兒一炷香能作出詩來。”口裡問:“詩做好了嗎?”
沈傲微微笑:“等候多時了。”
陳濟不信,踱步過來看,這一看,便愣住了。口裡喃喃隨著沈傲寫的詩文念:“甚矣吾衰矣。悵平生、交遊零落,只今餘幾!白髮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間萬事。問何物、能令公喜?我見青山多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