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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不是等待簽名售書的開始,是為了等待一個人。
作家來了,讀者來了,電視臺的讀者也來了,還有已經出了名的A市籍作家諾亞,他的名字也在邀請之列,但我沒想到,他也來了。
認識他的小說和名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候我還在上高中,但我不認識他的人,我沒見過他,我也沒想過要見他,他名氣越大,我就越沒想過要見他。
我真正想要見到的人,我沒見到。餘仕華沒來,他也沒來。
他即使來,我也不會以相貌來認識他,我記得他的聲音,但現在他的聲音也模糊了,我只記得我和他在一起的那種感覺;我以為他一定會來,我真的這樣認為,他會來,一定會來。
他來時,我認不出他的臉,他的聲音,但我一定會憑感覺,感知出那些陌生的讀者中,哪一個是他。
我相信我和他有一種心電感應,我相信我們能夠心靈互通。
但他讓我失望了。一直到活動結束,一直到消失掉最後一個陌生的面孔……他失言了,我記得他說過他一定會來,找也覺得他也應該是無論如何都一定會來。
但他沒來。
我再一次感覺到距離,感覺到人與人之間的不可以信任,不可以真誠。
看來我以往的經驗是對的,當然應該是對的!用那麼昂貴的血、淚、名譽以及受傷的身體,總結出來的經驗,怎麼會錯?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可以信任,沒有一個人……是人。
王雨真正想要見到的丈夫的朋友沒有來,看來這對她心靈的挫傷很深……
5月5日 星期一 晴
客人多,小姐也多,“王中王”不知從哪裡,忽然又冒出這麼多陌生面孔的小姐。
聽說昨天和前天的生意都很好,小姐不夠,領班四處打Call機,呼她以往認識的小姐,還不夠,又到附近的幾家舞廳,“借”小姐,那些小姐們見“王中王”的生意這麼好,於是就留在這裡,不走了。
新小姐搶了舊小姐的風頭,領班光安排新小姐,把我們這些舊小姐涼在一邊。據說這是領班的管理藝術,她安排新小姐,是想留住新小姐,並給新小姐機會,讓她認識客,並讓她將客留住。至於舊小姐,她已經認識了很多客,所以領班就不管她,讓她自己去發展。
我一直沒有坐檯,反正沒坐檯的小姐多,我的心裡也就不覺得十分難堪了,坐在沙發的一角,舞會已經開始了,燈光很暗,我在心裡想著一個人,我想我應該會再見到他的。
就好像……受賄的被人錄了相,偷情的被人捉了雙,我一連幾天,心裡都在想著這事,想著這個名叫劉時勤的不講信用的男人,我不知他的人品怎麼樣,我對他一無所知,除了他自己說的,我再也不能從別的方面對他進行認識。
好幾次,我都想向王志強打聽他,但是,沒有理由,沒有藉口,如果王志強問我:“你怎麼認識他?你為什麼要打聽他?”那我怎麼回答?
我更不能向餘仕華打聽他,如果他壓根兒就沒向餘仕華打聽過我,那我問餘仕華,豈不是沒事找事?
我只有靜靜地等他。如果他永不出現,那麼,就讓1997年4月30日這天晚上,像一場夢,消失掉,永遠都不再打擾我。
退一萬步,即使讓認識我的人都知道了。我在伴舞,即使是這樣,那又如何?我,照舊是我,大不了離開A市去廣西,或者別的什麼地方,像一九九四年那樣。
我只有自己安慰自己,有些事,不應該去想,想多了,一點兒用也沒有,只有徒增煩惱,於己無益,不必!不必!
在黑暗中,東想想,西想想,這時領班叫我。一個叫楊雲的小姐,已經坐了臺,但是卻又來了熟客,熟客又帶了幾個客人,領班不想得罪他們,所以把楊雲叫出來,讓我去頂楊雲的缺。
“你進去以後,就說楊雲的男朋友來了,她朋友不讓她伴舞,她怕她朋友鬧事,所以就跟他回去了,你會說一點兒,千萬別讓客人知道,她是去陪別的客了。”領班一邊領我往包廂去,一邊叮囑我。
我說:“那我進去以後客人不高興怎麼辦?他肯定生氣,也許人家喜歡楊小姐,而不喜歡我呢。”
“不會的,楊雲也才陪他沒多大一會兒,你進去後,學會媚一點兒……”
說著,就到了。領班把我推進了昏暗的十號包廂,告訴我,“在三卡”,就走了。
三卡在最裡面,我摸黑進去,卻沒有人招呼我,待適應了裡面的光線,我看見小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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