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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們沒錯。”
我又送上我的嘴唇……今晚,我是真的要瘋一次,我要發洩,我被王志強壓抑得太久了,也太狠了,我要放縱!放縱!跟他的曾經的朋友!
他親了我,但是又推開我,“不……不……”
我抓住他的手……王志強,你老是懷疑我,不相信我,那麼,我就要真的……對你不忠一次,什麼都不為,就是為了要對你不忠……我不跟別的男人,我就是要跟你的朋友,對,你的朋友……
我抓住他的手,放進我的胸脯。
“不!我……”他掙脫著,“不!”
“我想我是喝醉了,我是喝醉了。”他喃喃地,搖晃著,站起來,走出卡座。
“你別走!”我衝過去,抱緊他,把臉貼在他的背上,“別走,我不讓你走!”
“不……”他推開我,摸索著,繼續往外走。
我跌坐在沙發上,咬著牙,一動不動。我想,如果有燈光和鏡子的話,我一定會看見我可憎的面容:下賤、瘋狂、冷漠,充滿邪惡……
人就是這麼複雜,要和丈夫的朋友放縱一次,以示反抗時,原本要對她非禮的男人竟念及自己的朋友,推開她走了……這是真實的王雨,是我過去未曾瞭解的,但又相信是真實的!
三
5月4日 星期日 晴
對於已婚的女人來說,節假日是最沒有意義的日子,“五。一”放三天假,先是我家,又是他家,在兩個平淡乏味的家庭裡,扮演著女兒和媳婦兩種角色。雖是已經聽說過,節假日舞廳生意不好,但我還是為耽誤了三個晚上,而暗地裡感到懊惱。
五月四日應該是個很有意義的日子,縣文聯舉辦“B縣籍作家詩人簽名售書,送書”
活動,B縣地界上的文學精英們都聚攏了來,我看見邀請函和傳單上還有市裡一部分作家,我看見了餘仕華的名字,這個很熟很熟的名字,沒來由的,讓我心暗暗悸動,暗暗狂跳。
我化了校,淡淡的,自我感覺極好。對於服裝,我將所有適合這個季節穿的衣服,都掀了出來,千挑萬批,我最後還是穿上了在廣西時,卜一買給我的那套裙子。
那裙子是我所有衣服中,最貴的一套。說出價格來,許多人會嗤之以鼻,一百八十元,太便宜了!但我長這麼大,自己買的衣服,包括結婚那天所穿的,最貴的也才一百五十元。
對於月工資不足兩百元的貧民來說,我能穿多貴的衣服?
我最中意的這套裙子,到今天,已經是整整三週年了,它分明的老了,舊了,上衣的鬆緊也失去彈性,晶瑩、潔白的花邊,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就像一個曾經年輕美麗的女郎,三年時光,尤如三十年,到如今,她已經是人老珠黃,除了美麗浪漫的回憶,我們再也不能從她身上找到一點兒年輕時的感覺了。
青春短暫而昂貴,我越來越感覺到,青春的短暫和昂貴。跟王志強在一起,我白白浪費掉了好多光陰,不值得不值得太不值得了,所以,我無論如何都要在舞廳裡,讓我短暫的剩下不多的青春,得以延緩、延續。
想到這裡,我真替王雪著急。跟王雪走到一起,誰不說我是她的妹妹?她的原本漂亮,絕對比我漂亮的臉蛋上寫滿憂愁,寫滿滄桑,她還覺得自己很了不起,靠硬本事,“流著汗水默默辛苦地在太陽下工作”,有好幾次,我都暗示她,到舞廳裡來,舞廳這地方是年輕女人的天堂,只要認識幾個有本事的男人,就工作不愁,收入不愁——就是不認識有本事的男人,收入也不愁。假如王雪自己來,她認識了潘勁松,或者別的比潘勁松更有用的男人,我看她的保險……她根本就不用“流著汗水默默辛苦地工作”,她只需要略施小計,哄得那些男人們高興,那些男人們只要略略動動嘴皮子,打幾句胡說,或者寫兩個字,就強過她一年到頭的辛勤勞累。
我不知王雪是怎麼想的,都什麼時代了,連我這個“中年婦女”(在農村,我這把年紀,可以算得上是中年婦女),都想得開,她們這一代受新思潮影響並薰陶出來的小女孩子,還有什麼想不開?
別問方式,只問結果,你保險業務做大了,這就是成績,老總就會提拔你。
我不知道王雪是怎麼想的,我真心希望她在事業上能夠平步青雲,從學校一出來,我就連忙把她送到卜一那裡,我希望她學學南方人的那種工作方式,“不問方式,只問結果”,我希望她最終成為一個女強人,成為……我心裡所想的那種女人。
換了衣服,我早早地來到俊傑書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