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1/4 頁)
我先說“是”,但是覺得不妥,你憑什麼管人家這私事?
於是改口,說:“你喜歡跟誰好就跟誰好,關我什麼事?”
沒想到,小楊竟然這樣說——你想叫我跟誰好,我就跟誰好。
劉歆還給我說過,那時候,在“王中王”我們才認識,劉歆老覺得我不解風情,不讓他“摸”。小楊給他出主意,叫他把我帶到小楊家裡,“我讓我媳婦和兒子都走,就你們兩個在家裡……”他竟然出餿點子,讓劉歆……怎麼怎麼我。
劉歆沒聽他的,把這話說給我聽,我當時就覺得,小楊這個人,他不是一般的心眼兒。
“我每次算命的時候都把他帶上,算命的說他,可能要在四十歲上提為科長。”劉歆有一次跟我說。
我不相信算命的,但我相信小楊會提為科長,憑他的那些“能”勁兒,他的那些心眼兒,他決不可能伺侯領導一輩子,總有一天,他要換換位置,讓別人也來何侯伺侯他。
劉歆對小楊很信任,很喜歡他,甚至有點兒依賴,他有很多自己不能親自辦的事,都讓小楊去辦,而小楊,每次都給他辦得很圓滿。就比如說給我打電話,或者是接我出去吃飯,他從來不親自出頭露面,每次都是小楊我這個“老同學”來辦。
就為這,王志強和小楊短兵相接幾次。打電話時,如果王志強接了他的電話,一聽是男的,又是找我,王志強就很惱火,就會毫不客氣地問?“你是誰?你找她有什麼事?”小楊總是很坦然很從容地說出“我是誰”,我找她有什麼什麼事,他的坦然和從容,還有他說的“事”,都叫王志強沒法兒生疑,或者即使生疑,也抓不住把柄。
反正小楊是個能辦事的人,我覺得劉歆太寵他,小楊這個人,不管怎麼說,他的品質,他的人格,不能叫人信任。
說了一會兒分局,說了一會兒小楊,我們出來跳舞。我看見王冒兒,摟著個又高又胖的小姐,兩人跳得很親密,但王冒兒的臉色又一本正經。
他們跳舞的姿勢很滑稽,王冒兒一本正經,卻又將小姐摟得很緊,小姐的上身踉王冒兒貼在一起,下身卻又分離,不管從正面還是從側面看,他們摟在一起,都是一個三角形,圓錐體。
王冒兒的小姐屁股很大,她那種跳舞的姿勢,更把她的屁股顯大了。
後來我記住這個小姐,別的什麼都記不得,就只記住了這一點,以至於,在街上,我只要看到大屁股的女人,就要在心裡想!這是不是王冒兒的小姐。
“你覺得王冒兒跳的怎麼樣?”劉歆問我。
“不怎麼樣。”
“那我們跳好一點兒,讓他們開開眼界。”
說起來,跟劉歆在舞廳裡認識這麼久,我們還真沒有好好跳過一次舞。
我們都拿出看家的本領,“好好跳”,一曲也不放過。
直到“良宵”,良宵,難忘的良宵……
“我馬上就要走了,你不想跟我有點兒什麼表示嗎?”劉歆認真地說。
“表示什麼?又不是生離死別。”
“我回了市局,可能就很少再過來了……”
我不知我是什麼人,可能真沒有心沒有肺吧,我向來對生離死別都看得很淡,要麼是自然規律,要麼是命中註定,反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有什麼好傷感的?
“我這次到L市,”劉歆說:“我說了你別生氣。”
“什麼事,你說。”
“我到L市——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啊。”
“你說吧,怎麼會呢。”
“L市建一個……也就是紅燈區吧,我們市局下去檢查,他們給我安排了一個小姐,還說是最好的一個小姐,是從深圳回來的,她在深圳幹了八年……”
“八年抗戰。”我笑道。
劉歆還是很認真,他接著說:“她說她在深圳幹了八年,一直都是在舞廳裡,在夜總會里在美容按摩那些地方……我就想到你,我說,我有個朋友,她還是個大學生,她在北海呆了半年,在那裡認識了一個男人,她說她在那裡就只有一個男人,那個小姐說,不可能!她說不可能!我問她,你在那裡跟過多少男人,她沒說多少,她只說:”我在那裡呆了八年,年均每十天一個男人,你算算,我有多少個……“‘”你在說什麼?“
“我在想,你王雨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至始至終,我跟你,都還隔著一層什麼似的,我不瞭解你,我有時候覺得你很真誠,有時候,我又覺得你……”
“我怎麼?”